狠话:“不如何,今日便要将你打得脑袋满地滚!让你知道,我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动得!”
认识不认识沈棠的,都陷入沉默。
倒是主将身后几个跟上来看热闹的僚属都笑了。倒不是沈棠放狠话不够凶,而是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让他们生不出重视。这就好比邻居毛没长齐的熊孩子,上蹿下跳,叫嚣着要“打死你”。
他们作为心态成熟、身经百战的成年人,不哄笑已经是能给予的最大尊重了。
主将用眼神询问发小“几个意思”,褚曜正揉着被沈棠箍出红痕的手腕。
不作回应!
主将这头也只能自由发挥了。
他哂笑:“这么点儿人,便想闯关?”
拇指往身后雄关一指。
喝道:“狂妄!”
谈判肯定是要谈判的,但谈判之前交锋一场也无妨,正好锉一锉对方少年锐气。
尽管有褚曜背书,但主将并不相信沈棠,特别是见到本尊后,更不信任。
将永固关交给这种人?
他愿意相信,身后将士可愿意?
沈棠淡声驳斥:“鼠目寸光!”
双方互放狠话到这种程度,不友好切磋一把,谁都下不来台,还是要打一打。
主将本想挑个心腹下场,既重挫沈棠的气焰又能给沈棠留几分体面,但不待他暗中使眼色,他发小放话了,声音还不小:“永固关主将实力不弱,还请主公小心应对!”
此话直接将沈棠对手定为主将。
主将:“……”
他越发看不懂发小的操作了。
但既然被点名了,干脆舒展筋骨,胯下战马与他心意相通,驮着他悠闲出列,嘴上道:“不论怎么说,沈君仍是陇舞郡守。你我二人不必死斗,白白痛快了十乌奸佞。不若定下招数范围,你我期限内一分胜负?”
这已经是非常文雅的武斗方式了。
还是看在发小的份上给的台阶。
沈棠却道:“一炷香!”
一炷香内分胜负!
主将:“……”
发小这位主公似乎太狂了些。
他戏笑,抬手命小卒取来一枝香。
只见他双指一捻,屈指微弹,轻描淡写一个小动作,那根看似纤弱的线香笔直如利刃攒射而出。嗡得轻响,没入木柱。
线香微晃,白烟袅袅。
他道:“请吧,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