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以一种不容质疑的坚定口吻告诉眼前的友人:“你今日说的话,我只当你没有说过我也没有听过。出了我的营帐,你也不要再跟第二人提及。这事儿绝对不可能的!”
文士垂眸:“咱不是来探你口风的。”
赵奉跟着说道:“我也不曾怀疑你是来探口风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愿意帮你隐瞒你的心思。你何时萌生这样的念头?虽说主公确实有些诟病之处,但远不到这一步。”
他这两年是受了不少憋气,作为外来者始终不能被天海土著派系接纳,但吴贤对自己厚待也是不争的事实。赵奉平生最不喜忘恩负义之人,又岂会因为这种原因背弃吴贤?若他做得出,当年也不会拼命救吴贤。
文士道:“早就有了。”
“早就……”
赵奉不由得语噎。
不由得自我反省起来,难道是自己太粗心了,没注意到老友的处境,以至于他对主公吴贤萌生这么强烈的不满?当然,这也跟老友性格有关,对方从不掩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处事原则。如果他在吴贤身上看不到满意的价值,还真会撂挑子不干。
赵奉:“主公何处惹你不悦?”
吴贤神情很是不满:“年幼?我似他这般大的时候,也知道事情了,哪里还会被人牵着鼻子走?那随侍是他舅舅送来的,他那几个不成器的舅舅能安什么好心思?”
可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根本听不进赵奉的话,反而日渐嫉妒亲弟弟,随着年纪渐长,也多了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搁在大公子看来很隐蔽,但在吴贤看来却是透明的。他希望儿子们能兄友弟恭,互相团结互助。大儿子的行为,称得上“气量狭小”。
更何况赵奉这两年也不好过。
默许女儿跟着沈棠,也只是因为他放心沈棠,她那里是女儿最好、最安全的归宿。
只是在原地徘徊了许久也没有来。
至少在新主眼中他不是主动的那个。
想到这个便宜徒弟,赵奉也是心疼。
赵奉一听脸色都要绿了。
“咱来之前,见到大公子了。”
少年脸色泛黄,神思不宁。
他真担心秦礼会知道,赵奉脑中跟着又萌生了另外一个念头:“你莫非——已经暗中投奔了沈君?今日才会过来游说我?”
文士:“内宅不稳,乱象之始。”
二人又坐着歇了一会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