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半天就能进城了,黔安王府众人稍稍休整了下,钟宛被颠了足足有两个月,浑身都疼,正倚在车里小憩,突然车身一沉,钟宛抬眸,带着几分倦意:“严叔?怎么了……”
钟宛坐起来,不等他掀车帘,一人钻了进来。
钟宛大喜:“林思!”
林思身手很好,静静的上了车竟也没惊动别人,他在车里给钟宛跪了下来,钟宛一把拉他起来,“东西准备好了?”
林思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纸路引。
钟宛接了过来,一笑:“我那卖身契还在子……还在郁王府呢,一会儿进城要是有人盘查,我这个奴籍,说不准要被为难,有这个就好多了。”
林思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闻言微微笑了下,打手势让钟宛放心。
林思是钟宛幼时在钟府的伴读,宁王之事后,曾同钟宛一起被卖入郁王府,后来钟宛随宁王几个幼子去了南疆,林思则留在了京中,暗中替钟宛照管京中之事。
手语比划的太慢,林思掏出纸笔,将要跟钟宛交代的事一一写下,钟宛打开手炉点上火,一面看一面全烧了。
马车晃晃悠悠,车内静谧非常,只能听到马车吱呀和偶尔一两声的火炭噼啪,一个时辰后,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跟我想的差不多。”
林思打手语:一切筹划得当,不必忧心。
钟宛点点头,静了片刻迟疑道:“那谁……”
林思安静的看着钟宛,耐心等着。
钟宛自嘲一笑,低声道:“就是……郁小王爷。”
林思看着钟宛,等着钟宛往下说。
钟宛腹诽林思不会说话也不会看人眼色,非要抽一鞭子才能动一下,只得主动问道:“郁小王爷……怎么样?”
林思惜字如金:挺好。
两人相对无言,又安静了半盏茶的时间。
林思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打手语:主子想知道他如何了?
钟宛不自在道:“他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姘头,这就要进京了,我关心他一两句,没什么吧?”
林思想了下,重新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钟宛慢慢看着。
“他比我小一岁。”钟宛把一页页纸放进手炉里,轻声道,“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怎么……还未娶亲?”
“该不是……被和我的那些“艳情”牵累了吧?”
林思摇头:不是。
林思重新提笔:三年前郁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