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偶有出门也是短行,几乎不在城外过夜,一些山道了解不多。
因为官道被叛军兵马把持,一行人只能选择绕道,绕着绕着方向就有些偏斜了,还是要问问当地土著才稳妥。男人听她这么一说,急切道:“恩人使不得啊,那孝城……”
沈棠知道他要说什么。
直言:“家眷皆在孝城,不可弃也。”
男人看了一眼妻子:“我知道一条比较近的路,平日村民进城赶集都是走那一条,我带恩人们过去。”说罢又叮嘱妻子跟着村人先逃难,他送完沈棠一行人便赶回来跟她会合。
独身逃难,十死无生。
跟着村人一起行动,路上也有照应。
妻子自然不同意他冒险。
不是说不赞同丈夫报恩之举,而是不赞同夫妻俩分头行动。这个年头一旦分别,还能重聚的几率太小太小。倒不如让她也跟着一起去,夫妻俩生死都在一起,比什么都要重要。
沈棠:“……”
虽说夫妻俩大难之中不离不弃的感情挺动人的,但她也没说一定要有人领路啊,指个大概方位就行。不太好意思地打断夫妻二人互动,重新阐明自己的需求,二人俱是赧然。
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家中添置的每一个物件都凝聚着一段可贵的记忆。
一朝背井离乡,大家伙儿什么东西都想带走。有人狠狠心、咬咬牙,带上仅有的贵重家当和干粮,也有百姓哪个都舍不得落下,大包小包全部打包,或扛或拖……
出来没看到四个陌生壮汉身影,村人心下一慌,问那对年轻夫妇:“恩人们呢?”
男人道:“走了。”
村人:“走了?为何不带着俺们走?”
不少村民都以为沈棠几个会跟着,或者说带着他们一起逃难,毕竟这个世道人多安全。
其他村人没骂出口,但他们内心也有些怪罪沈棠,本来还到不了背井离乡的程度……
听着村人细碎言谈,年轻夫妇脸色不是很好看。只是,他们管不了别人的嘴,大家又是一个村的人,深知得罪哪个都容易招致整个村的围攻,只能铁青着脸将火气咽下肚。
沈棠不知自己一行人离开还招来抱怨。
循着男人指引踏上那条小道,一路上还得小心躲避入山搜查的叛军。泥泞的山路十分不好走,骑行根本是奢望,四人只得徒步。
“嘶——真是奇了怪了——”
又躲开一路搜查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