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本无罪,有罪是人心。
年轻的君王沉默良久,灯火被风摇曳在空旷的汉白玉砖石上投下大片阴影,漫长的似乎不可窥见尽头,许久,苗疆来的医者才听见上首传来一声薄冷的断言。
“取出来吧——”
她确实患得患失又多疑不安,可若是留下母蛊始终都是一个隐患,若有朝一日母蛊落入他人手中,就相当于掌握了时清薏的命脉。
更何况——
她看向纱幔之后的姑娘,她的前半生已然过的如此艰辛,她应当是自由的,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拖累掌控,哪怕是自己也是一样。
前半辈子已经错过太多,至少不应该一错再错。
苗医愕然的抬起头,殿中有风吹过,女君的声音宛如叹息。
“要走的人留不住,要留的人不会走。”
良久,纱幔里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掌心。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从沉睡中悄然醒来,又或是根本就未曾睡去,躺在层层云锦中慢慢睁开眼,伸出一只手落在女君腰后替她揉捏酸软的腰肢。
女君眸色微暗,不愿让衣衫不整又神色慵懒的人被旁人看见,自己俯身过去吻她,一只手拉过纱幔,苗医脸上微红,识趣的悄然退下。
情浓之时,时清薏亲吻着她心口被一箭穿过肺腑的伤口,轻声说:“若是陛下愿意留下,我也不是不可以......”
徐昭苏闭着眼抱紧她:“可孤不愿意。”
不想再见到你为人挟持,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她容忍不了任何人伤她分毫,哪怕是自己也是一样。
——
各种小番外
1、写字
时清薏好起来以后徐昭苏还是不敢让她出去,非要精心养着,无聊时时清薏就练练字看看书,徐昭苏几乎将国库孤本连夜都搬来了明泽殿,也不至于叫她无聊。
某一日时清薏练字,徐昭苏从后抱住她的腰,跟她咬耳朵。
问她当时她病到最后想在她掌心写的是什么,她写了一个从未,后面再想写下去徐昭苏就不让了,非要等她好了以后再说,怕她想说的都说完了,就没有一口气撑下去了。
时清薏于是提起笔,还未落下女君就抽走了宣纸,只单单一个人站在她的案边,眼眸清亮又含着笑意。
时清薏:“......”
后来时清薏一笔一划在她心口把剩下的字写全了才终于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