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
她抬起头看着窗户,开始思考今天丞相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然而这一夜当真只是很单纯的抱着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时清薏醒来的时候萧锦瑟撑在榻边看她,眼里的寒意在她睁开眼时收敛干净,只剩下一片温柔如水。
时清薏没戳穿她,假装没看见。
两人的绸缎似的长发在床榻上纠缠在一起,萧锦瑟用手指在虚空中静静描摹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看见她醒过来才好像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总以为是梦。”
自她走后已有整整五个月又二十七日,半年不见,她无数次在睡梦中梦见她回来,醒过来时却发现身侧还是冰冷的。
时清薏闭眼望着客栈老旧的横梁,偏头嘶了一声,眼睫像蝶翅一样颤的厉害:“下次确定是不是梦咬你自己。”
言下之意,别咬我。
萧锦瑟在她脖颈边咬了一个红印子,她牙口好,咬完不用看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像有一个特有的章子戳在了那里。
大年初一的时候长公主跟着丞相回了相府,萧锦瑟一个人过年,府里冷冷清清,她对萧家冷淡,逢年过节也只是送些东西回去,并不接人上京也并不回头,因此倒也落得一个清廉薄情的名声。
今年却是格外与众不同一些,长公主跟丞相一起过年,这个府里终于不是冷冷清清的了。
长公主爱热闹,于是当天火红的灯笼就挂满了偌大的府邸,辛夷奉命采办了年货,几车的年货送到相府门口,这府里才终于有了几分年味。
倒了几次船送过来的橘子带着一点辛涩,萧锦瑟面不改色的剥好,喂到长公主嘴里,长公主咬一口嫌酸皱眉逃开,萧相就跟着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一口。
美其名曰看看长公主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酸的五官皱成一处还要强作镇定,连喝了几大杯的水。
时清薏看的发笑,看着她把自己杯子里的茶都喝净了,默默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萧相喝着她的茶小口啜着不急不缓,长公主忽觉不对。
秀气的眉头一皱:“你骗我?”
于是下一次萧相的药后茶点就成了酸橘子,自己挖的坑自己跳,萧相还是强作从容的吃了两瓣,发现第二瓣竟然是甜的。
辛夷一无所知,表示不是她偷偷换的,那就只能是——
一向被药味笼罩的相府终于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