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个病真可怕,怎么就能让人放下这么多好吃的,想不开去死呢?
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想死,是因为病得重了。这是种再多好吃的、好玩的也无法慰藉的,病入膏肓的疼痛。
痛苦多得令人无法承受。
这一晚,路星河第一次想到了死亡。
被撕碎、摧毁的想象,在脑海中重复了数次。可现实中,他却并没觉得疼。对方紧扣的牙关在碰到他时,很好地控制了力度。
这个人哪怕在表达无处安放的占有欲时,也总是小心,并没有真的弄痛他。
“被我爱着,所以觉得痛苦吗?”吮着他脖子上的一小块皮肉,林有匪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
他像只被主人狠狠踩到了痛处,但却怎么都不愿意跑开的忠犬。
林有匪想起小时候,母亲笑着向父亲抱怨:“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
是的,倔强。
他爱他,所以倔强。这是哪怕被拒绝了一万次,也想要第一万零一次去重新争取被爱资格的那种倔强。
这是一种寡廉鲜耻的勇敢。
被巨大耳鸣困扰的路星河,对林有匪的话充耳不闻,他皱着眉微微抬起头。
浑噩中,看见林有匪受伤的表情。头脑一片空白的路星河,顿时受到了莫大的蛊惑,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这个拥抱和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没有逻辑,不讲道理,完全出自本能。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几乎同时浑身一僵。
受到了安慰的林有匪微微笑起来,用温暖干燥的手掌安抚般地,轻轻抚摸着对方僵直的肩背。
他不敢贪心,只要能从路星河那里获取一点点慰藉,就足够让他再支撑很久。
灵活的手指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地按下去,每一下都引出一段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路星河仰起头,自觉地承受着雨点般密集的亲吻。
他感到自己被一道浓重的阴影密不透风地笼罩住了,可他不想防范,更不愿挣扎。——这是令他痛苦、窒息却无法抵抗的欢愉。
他甘愿被献祭。
他在强迫你!脑子里的那个人歇斯底里。
不,我自己也愿意。
路星河闭上眼睛。他不想用理智面对,只愿意用身体感知。
面前的林有匪残暴又温柔啃咬着他的嘴唇。讨好的吻锲而不舍,从嘴唇到下巴,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