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似乎发了很大的火,发落了好几个大臣。”慕汐边为沈郁束发边道。
“是为了什么事?”
“好像是世家不想让陛下做什么事,但陛下铁了心要做。”
想起夜间与商君凛的对话,沈郁大致猜到了朝堂上发生的事。
“陛下还没回来吗?”
慕汐遥遥头:“孟公公差人来过,说陛下要与大臣们议事,让公子不必等,公子要传膳吗?”
“传吧。”
小厨房的膳食早已备好,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可呈上来,慕汐出去后不久,就带着宫女将膳食摆进来。
一个人的时候,沈郁用膳不会怎么挑剔,慕汐早发现了这点,边为沈郁布菜边道:“公子独自用膳的时候和陛下在时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陛下在时,公子比较挑。”
慕汐跟在沈郁身边多年,对沈郁的一些习惯非常了解,以前在镇北侯府时,待遇差,沈郁对入口之物虽然挑剔,但也没像现在这般厉害,进宫后,在陛下有意为之的纵容下,比起从前可谓变本加厉,半点都不愿委屈自己。
慕汐不说沈郁还不觉得,被提出来后,他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和商君凛在一起时,他总会不自觉的更放纵自己。
刚进宫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那个时候,他对商君凛的了解全来自他人之口,对前世被称作暴君的男人心怀忌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中的忌惮被消弭,如今再想起商君凛,只觉得满心信赖。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心中的防线已经被打破,他不抗拒这种感觉。
他原本以为,自己前世对越王的感情是爱,现在想想,如果真的是爱,那么这份爱里掺杂的东西未免太多,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被强加在心头的以爱为名的枷锁。
这份他以为的“爱”,驱使他无条件为越王做事,不计回报,为什么他前世这么笃定,自己是喜欢越王的?
沈郁仔细回想起前世的事,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痕迹,好似自然而然的,他就陷入了越王以爱编织成的巨网,丧失了所有判断力,为他驱使。
头隐隐作痛,沈郁闭了闭眼,不再想前世的事。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前世的事里,有很多他没发现的疑点。
早朝后,商君凛留下了丞相、方均和几位尚书到御书房议事。
关于活字印刷术,最早知道的,是户部尚书,其次是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