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冒起一股雪白烟云,紧接着一股清幽香气萦绕鼻尖,却叫他心旷神怡,近几日长途奔徙的疲累皆消散一空,眼下只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时精神百倍!
他已不记得朱玄派的道观中有无这般香气,只暗道这洗月派掌门绝非等闲人物,因而心中狂跳,不觉有些拘束起来。
正前处,莲华宝座上端坐得一位肃容女子,其身穿月白衣袍,乌发齐束收脑后,头戴青花玉冠,臂弯卧得一柄马尾拂尘,待楚徇随刘道人上前,便立时睁开双眼向其望来,颔首道:“楚世子。”
楚徇浑身一震,在这如电目光下竟有些局促慌张,便连忙垂首行礼,道:“乐陵侯世子楚徇,见过洗月派仙师,听闻仙师已将十全教妖人剿灭,便特地前来拜谢,谢仙师救山下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我乐陵郡一片清宁。”秦玉珂早知他此番来意,因是想借此渠道搭上绍云国的门路,便也不吝于让他见识几番道门法术,当即忖度一番,就拿起手中拂尘一甩,在这殿内设得一方席案,言道:“贫道以秦为姓,担不得世子一句仙师,那十全教之人掳掠百姓,犯下累累杀孽,今不过是自掘坟墓,楚世子不必如此客气,且坐下言话。”
楚徇心中暗忖,道这洗月派掌门倒不见多少倨傲之态,为人端肃有礼,便不知胜过京中那些朱玄派门人多少,若真有传闻当中的那般手段,不定就能解绍云国如今之困!
他依言坐入席间,才拿起案上灵茶啄饮一口,便不由瞪起双目,心下掀起一层惊浪。
此等品质的灵茶,他只在宫宴之上才得以分到一壶,说是朱玄派进献于皇室中人的珍贵之物,多饮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实非常人所能受用,他曾想为父亲讨来一些,不料却吃了闭门羹,这才记挂到今日未忘。
洗月派能将此拿出待客,怕真是那隐世名门也不为过。
秦玉珂眼皮一掀,便将他神情变化揽入眼底,对此世俗凡人,她更无多少讥嘲戏谑之心,只平淡言道:“楚世子若觉得这茶不错,便不妨带上些许回府。”说罢不由楚徇拒绝,便继续道,“刘锦,去拿二十斤寒江雪来赠予楚世子。”
楚徇赶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道:“秦掌门豪爽,晚生愧受了。”
顿时又对这洗月派的底蕴高看不少,心绪回转之下,却是定了定神,忍不住开口道:“实不相瞒,晚生如今前来,便还有一事要与秦掌门言说。”
得秦玉珂颔首示意,楚徇这才继续言道:“今我绍云国国内,皆奉朱玄派门人为护国仙师,上下玄门道派只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