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听我的劝降,慢慢思考。”
“明白。我看他今日神思不属,该是马上就会效忠大帅。”
“岂有那般轻易?”李瑕道:“你随我多久了?”
“从随大帅北上算起,四年五个月。”林子笑道:“我这条命,还有今日一切都是大帅给的,连娶的好婆娘也是大帅牵线。”
“廉希宪追随忽必烈十年,从初出茅庐到官拜宰相。哪怕别的道理都明白了,他那种人,也不会那么快忘了忽必烈对他的恩义。文臣名士,与那些世侯是不同的……”
林子径直道:“大帅要如何做?”
“断了忽必烈与他的十年恩义。”
李瑕招了招手。
林子便附耳过去,伸长了脖子仔细听完,末了,抱拳应道:“明白了。”
“也别忘了把对方用的手段消化一遍,你才会是世上最厉害的间谍,去吧……”
入夜,元从正坐在烛光下处理着文书。
这些文书多是与关中民生经济有关,包括各州县的籍册、商税与秋粮数量的预估核算,以及附近州县如渭南、华州等地大大小小的案件卷宗等等。
但从头到尾都不见有与潼关、黄河布防相关的内容。
他做这些并不为难,往往只扫一眼便能拟出解决方法。
到了后半夜,有个九峰书院的书生进来,将一摞账册放在案上。
“和仪,这些算好了……不容易啊,你仔细瞧瞧。”
“多谢。”元从正并不回头,只抬了抬手以示不愿被打扰。
等到脚步声远,屋门被关上,他才掀开册子,将下面压着的一物收进袖中。
次日,这些公文被放到李瑕案上。
又一堆卷宗被推到了案边。
李瑕道:“这些公务暂移交和仪如何?我打算明日往黄河北面走一趟。”
元从正讶道:“大帅要去山西?”
“过河一趟,几日工夫便回来。”李瑕像是随意闲聊,又道:“对了,明后日刘将军便回驻潼关了,我这里有几封文书给他,到时请和仪代为转交。”
元从正想了想,应道:“学生熟悉北岸情形,大帅去北岸,由学生带路如何?”
“伱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元从正微微一滞,道:“学生并无近亲,哪怕被认出来了,也牵连不到谁。”
“也好。”
这日,有兵马由西而来进入潼关,也有不少哨探从黄河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