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知道贾似道不会动手杀自己。
荣王气急败坏,贾似道却不会这般,得顾着官家的心意。
他与杨镇依旧穿着那蹴鞠服,穿过一重院落,又穿过一重院落……
楼台都已建成,富丽堂皇,正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前院的大池塘还在开掘,假山亦未砌好。
到处可见有人在移栽花木……
吴山这寸土寸金之地,能圈出这样一块地建造如此府邸,却不知要花费多少?
一路上了观景台,只见贾似道正坐在那饮茶,看着账本。
“见过贾相公。”李瑕如见了老友一般,随意一拱手,问道:“丁大全才罢相,贾相公却有好闲心?”
“吴潜想要的那些官位,给他便是。”
贾似道讥笑一声,指了指远处在建的戏台,又道:“此处本由丁青皮督造,如今,烂差事落在我头上了。”
“哦,那贾相公太辛苦了。”
“看那,你的府邸以及那片宅院本该圈进来。可惜,官家为了赏赐你,此事作罢了。”
“陛下之隆恩,臣无以为报。”
“拙劣。”贾似道啐骂一声。
李瑕不以为意放下手,道:“我在汉中时,曾屡次上书请朝廷功赏将士,但不知……”
“丁大全贪了。”贾似道将手里的账册轻摔在案上,淡淡道:“今日查账,发现缺了二十余万贯,又不知这笔钱到了何处?”
“总不会是在我家。”李瑕随口道。
“那是在我家不成?对了,你今日太过招摇……”
贾似道话到一半,忽有一个宫娥从后面的亭台中跑出来。
“贾相公,敢问蹴鞠赛定好了没有?公主要生气了。”
贾似道无奈,转头向李瑕、杨镇,吩咐道:“明日陪我一起蹴鞠。”
他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蹴鞠场。
李瑕道:“怕不凑巧,明夜须至宫中赴宴。”
“赛过一场,我带你一道入宫便是。”
李瑕正待回答,忽感到杨镇拉了拉自己。
贾似道眼尖,已见到这一幕,淡淡道:“想说悄悄话便过去说。”
杨镇甚是尴尬,忙行礼道:“不敢……”
“呵,去商量好了。”贾似道自低头看账本。
杨镇连忙行了一礼,拉着李瑕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别答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