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遁去。”
“奈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天下可复保邪?”
有时候,上位者有无足够的胆魄,是能让天下富强兴盛与亡国灭种之间的差距。
李瑕二十骑入合州,远比不上李世民,在大宋忠臣眼里已足够大胆狂妄。
但一个反贼再嚣张,其势也还比不来辽国二十万大军,只需要有个宋真宗,李瑕必死而已。
大宋不会再有宋真宗了,因为不会再有那个敢逼着天子御驾亲征的寇凖。
寇凖已经蒙冤贬谪,客死雷州了。
且无钱归葬故里,尸埋洛中。
而如今形势,怪程元凤、贾似道没这个胆魄?
大宋朝的胆魄,是三百年间一点一点打掉的,从寇凖、岳飞、余玠这些人的骨头上一锤一锤地敲下来,敲碎了他们的骨头,也把所有人的胆魄都敲碎了。
如同寇凖那首绝命诗。
“壮志销如雪,幽怀冷似冰。郡斋风雨后,无睡对青灯。”
……
那再看今日这重庆形势,李瑕已亲入合州;张珏只身敢往重庆;马千自诩手握重兵,却不敢出城一战。
孰胜孰负,夫复何言?
二月十五日。
马应麟于三槽山上向北眺望,犹见李瑕毫无出兵的动静。
“三日内自罪?真是个疯子。”
马应麟已完全不明白就李瑕这样只会夸口胡言之辈,到底是如何任蜀帅之位的。
心里那疑惑与讥嘲一直不散,但守嘉陵江河谷还是很轻松的。
“报!将军快看,南面有溃兵奔来……”
马应麟迅速转身,他登上另一个高台,向南望去,心头不由愈发疑惑。
哪里来的溃兵?
根本就没有兵马往重庆啊。
……
“把他们给我拖出去斩了!”
半个时辰后,怒吼声自大帐中响起。
马应麟怒不可遏,犹自破口大骂。
“这些不是重庆溃兵!是李瑕派来乱我军心的细作!我不会中计的,大哥从戎一世,不可能这么快败了,不可能……斩了!把这细作拖出去斩了……”
“将军不可啊,溃兵越来越多了,太多了……”
“斩了他们!”
“报!都统程聪领兵自南而来,扬言平叛,他……他说……将军是叛逆……包围了南面道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