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接到消息时,正在和张文海讲解黑板和粉笔的用法。
这些东西是昨天从隔壁府用马车运送过来的,一共二十块可折叠铁皮黑板,另有各色粉笔若干盒。因为在海上漂了很长的时间,所以粉笔有些受潮。此刻它们被全部拆开后,放在席子上晒。
楚辞自然是很高兴的,当初工部弄出黑板和粉笔没多长时间,他就被迫外放了。现在有了这个,发通知也能更加便利些了。
和这些东西差不多同时到的,还有寇静寄来的信。信放在一个大包袱里,是当地驿丞亲自送过来的。楚辞数了数,一共有十二封。寇静大概是以半月一封的频率给他写了信,但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信件一直未送到,这次总算寄过来了。
楚辞将信按照时间排好位置,而后一封一封地拆开看。他原本以为寇静会在信里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说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亦或是“山有木兮木有枝”之类的情话,结果这些信言辞都特别平淡,看上去甚至不如当年他们还是纯纯的兄弟情时。
楚辞心里有些奇怪,难不成寇静是怕这信会在途中被人拆开看,然后发现他们的感情,所以才如此内敛的吗?而且这些信看起来总有些别扭,感觉前言不搭后语,就像中间被截取了一些内容似的。以寇静平日的行文方式来看,似乎不太应该。可某些隐晦之处又表明,这确实是寇静说话的习惯没错,真叫人矛盾呐。
虽然心中有些疑虑,可他仔仔细细地检查过,这信外头的火封完好无损,没有半点被拆过的痕迹,字迹也是寇静本人的。
楚辞想了半天没想通,便把这一切概括在寇静为人谨慎上了。不过,谨慎点还是没错的。楚辞寄给他的信,言辞间也都有注意,就算别人拆开看了,也只会以为他们是知己好友,最多比旁人更加亲近点就是了。
楚辞看完这些信后,将它们妥善地藏进了床头的暗格里,然后回到桌前铺纸磨墨,一封一封地写回信。
写好后他拿出信封,将它们装了起来,然后滴蜡封好口,放在包裹里,拿出去让人帮他跑个腿送到驿馆里寄出。
楚辞目送那人出门后,回头就看见张文海围着一面黑板转来转去,时不时地还用手或扇子上去敲一敲,似乎很想弄清楚这些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的黑皮铁片的用处。
“我让你写的那篇策论写好了吗?”楚辞突然发问,吓了张文海一大跳。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楚兄,人吓人吓死人啊!还有,区区一篇策论,我早就写好了。”说完,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