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却之不恭,就帮楚提学考一考他们吧。”何道员自觉他们县里的孩童是不可能在学业上输给这些人,于是一点推辞也没有,张口便答应了。
不等楚辞继续说,富州府提学就出来打圆场了。他打着哈哈道:“楚提学,何道员他是年轻人,一时意气,并非真心,还请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富州本是南闽省会,地位较其他州府要更加超然一些。这事要放在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向其他府提学做小伏低的,可惜现在局势已变,他也风光不再,只能谨小慎微些了。
“欸,刘提学,你这话可就错了,要论年轻,这里谁比得上楚提学呢?这可是真正的青年才俊!这位何道员,看着也有而立了吧?”墙倒众人推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一个看不惯刘提学之前作风的人,这会儿就开口了。他满脸笑意,看在刘提学和何道员眼中却是十分刺眼。
“诸位,还是先说正事吧。”楚辞不想看他们打机锋,却也不想轻易地揭过何道员再三挑衅一事。
一来,大家现在都处在观望状态,如果他在自己的地盘任人嘲讽,恐怕其他人也会看低他。二来,何道员刚刚的话已经给大家埋下了漳州府学子贪玩怠慢学业的种子,若不让大家认清真相,解清误会,恐怕这新式教科书也难以推行了。
“何道员既要考校,便去带个学子过来让他考。”楚辞吩咐道,随员刚要过去,却被何道员叫住。
“楚提学,可否就让刚才画毛毛虫的那个学子过来?”何道员怕楚辞会将蒙童馆学习最好的那个带过来,赶紧亲自指定了一个。
随员看向楚辞,见他点头,才过去喊人。不一会儿,刚刚的学子便在随员的带领下过来了。
楚辞弯下腰询问清楚孩子的姓名后对那孩子说道:“李泽,待会这位夫子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就好,如果有不会的也不要紧,如实说就行了。”
李泽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何道员,一脸乐于接受挑战的表情。
何道员想起刚刚那条毛毛虫心中不忿,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道:“听说你们的《三字经》也已学习过半,这样吧,你便从‘养不教,父之过’这句话开始背诵吧。”
何道员明为考校,实则意有所指,这句话的下一句是“教不严,师之惰”,意在嘲讽这里的夫子们误人子弟。
在场的其他人表情微变,被他明嘲暗讽的楚辞却不动声色,只是温声让那孩子往下背诵。
“教不严,师之惰……诗既亡,春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