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中午时分,楚辞已经将船上几人的来历搞清楚了。
带孙子的老夫妻姓周,这次是带孙子去省城看女儿的,因为他女儿又生了一个孩子。小货郎姓黄,家就在省城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里,经常来往两地做些小生意。楚辞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卖到省城,这黄货郎笑笑说“本地东西多了卖不上价,延州府外地人多,卖价也能高些。”楚辞点头,他刚刚只考虑可市场规模,但没想到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
对面的四个书生分别姓韩李王沈,骂他的那个姓韩,听说也是十五六岁就中了秀才。
而那个擦木板的姓沈,年纪是书生里最大的,也是个秀才。其他二人年纪不算大,听说去年只过了县试,府试还未能取中,但两人还是挺骄傲的,毕竟在南闽省这个地方,年纪轻轻能过县试的人也不多。
楚辞想,怪不得那韩秀才如此眼高于顶,十几岁就中了秀才,也可以称一句天纵奇才了。不过,他觉得此人要不是时运不济就是因为太过骄傲导致学业止步不前,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三次乡试还未能中举呢?虽然沈秀才没有提这个,但是楚辞能根据他的年纪算出来。
这场对话全程都是沈秀才在说话,那三人一直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仿佛跟他们这些人说话是在自降身价一样。
楚辞不觉得有什么,他认为年轻人中二一点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算不上什么罪过。反正到时候接受社会毒打的是他们。
“客人,饭菜煮好了,你们要出来用点吗?”船娘子掀开船帘朝里头问道。
“出去吃点吧,这里的饭食都不收钱,他们煮的小鱼粥吃起来很是不错。”黄货郎应该是常客了,这会儿就殷勤地给楚辞他们推荐。
那对老夫妻听说不收钱,率先响应起来,带着小孙子就出去了。楚辞倒不是很想吃东西,但他知道,他不出去的话,常晓肯定也不会出去,而且坐久了腿脚麻痹,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于是便和黄货郎一起出去了。
船娘子在外面拿铁勺给他们打粥,粗瓷大碗装的满满的,看着就分量十足。里头的小杂鱼去了脑袋和内脏,看起来像是先用油煎过的,闻上去有一点焦香味,最让楚辞疑惑的是,这粥闻起来一点都不腥,想来应该是有特殊的处理手法吧。
此处距离延州府已经很远了,只不过这船不大,没入深海,站在船头远远能看见一条海岸线。
“老爷,这粥好好喝啊!”常晓捧着碗站在楚辞身边,一脸惊喜地说道,“如果大虎哥也在就好了,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