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道路崎岖难走。
寇静带着手下兄弟,和其他队的人一起走,偶然有那一两户建在路边的房子,推门看去,里面的人都已失去生机。
大家越走越沉默,一路分散,越往后走,人就越少,慢慢的,就只有寇静这一队人了。
葫芦村距离县城大概七八十里的样子,依照往常的行军速度,一个半时辰应该走了一大半了。可是现在他们不过才走了二十几里路。
大雪没过了膝盖,每一步都需要将腿抬得很高才行。纵使军营发的靴子比布鞋要耐穿,此刻也快浸透了。
天上还飘着小雪,纷纷扬扬,看起来似乎美极了。但在众人眼里,它和魔鬼也无甚区别了。
入伍生活不算好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里也都是能够吃苦耐劳的汉子。所以,即使情况如此恶劣,也没有人抱怨什么。
雪越下越大,行路中视线都有些不明了。寇静发令,大家暂时躲避。
正好,前方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高高的雪堆,原来是供路人歇凉躲雨的亭子。这样的亭子一路走来也看见好几个了,都是县里富户认捐的,亭子建的很大,年年修缮,用的都是好木头,故而没被大雪压垮。
一群人走了进去,挤的满满当当的。不知道是心里的慰藉还是怎么样,大家都觉得,头顶有块瓦,好像身上更暖一些了。
借着这个时机,大家从身上掏出了干粮,慢慢吃了起来,待会可能就没有时间吃了。
一个小兵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当他看见什么时,突然大声惊叫起来,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你小子嚎什么呢?吓得老子饼都要掉了!”旁边的老兵拍了他脑袋一下。
“脚!脚!有脚!”连续几声崩溃大喊,让众人都朝他看去。
顺着那小兵的视线,大家看见了一双脚,扭曲地蜷缩在亭子的长凳下面。
“把他拉出来!”寇静说道。
两个士兵上前将人从长凳下方拖了出来,发现这个人身僵硬,面色青白,想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双手环胸,头也尽力往下埋。背弯成了一张弓,脚使劲向里蜷缩,膝盖和胸膛连在一起,整个人拉也拉不直。
一个大男人要冷成什么样子才能让自己钻进那狭小的地方,才能把自己蜷缩得如同孩童大小呢?
“呜呜呜……”那小兵哭出了声音,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
“哭什么!有时间哭还不如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