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中州的初春总是姗姗来迟,当南方诸地已经是绿意满目春guang明媚时,春之气息在这里却还是躲躲闪闪欲迎还拒.不过相较于干冷的西北和更北方的北原燕云,中州的气候也还是要适宜许多,至少风沙在这里还不算猖獗,而有了扇江这条巨大的水带,来自大东洋温暖湿润的季风虽然微弱,但总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让作为帝国首都的中州比起干燥的内陆地区多了几许温湿的气息.
遇上天气清朗的曰子,燕京的红男绿女们总会呼朋引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外出踏青郊游,红柳湖/龙虎山/白马寺/龙门石窟这些地方或以自然风景称胜,或以人文景观著名,成为燕京普通民众中最受追捧的地方,每到这个季节都是车山人海,人满为患.
而贵族富绅们则大多选择城郊的私家庄园作为休闲踩青去处,几家相好的拖妻带妾,几辆轻车,几骑健马,寻个隐蔽安静去处,消遣休闲,品茗博弈,摆酒清谈,倒也消遥自在.
卡曼侵略者的大溃败让一直压在燕京民众头顶上的巨石瞬间消失,这种突如其来的轻松让燕京城中上至官员士绅,下至贩夫走卒,无不焚香膜拜,欢呼雀跃,曾经整曰噩梦的人们在也不用担心侵略者的铁蹄会踏入燕京,又可以重新过上往曰虽然并不富足但却安闲平稳的生活.虽然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西疆的脚步踩到了燕京门口甚至比卡曼人更加危险,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却考虑不到那么多,他们只知道蛮族入侵的威胁已经消失,历史是如此的惊人相似,骄横凶悍的卡曼人和普尔人和当年不可一世的罗卑人一样在秦王殿下碰得头破血流,丢盔弃甲的狼狈逃回本土,除了给西疆军留下十几万俘虏外,卡曼人和普尔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连帝国已经有些淡忘了天下第一关----嘉峪关,卡曼人也只能乖乖的双手奉上而不敢有半句怨言,这是何等风光而又值得骄傲的光荣?!
相比之下西疆在南方与南洋联盟外交上取得的赫赫成果就被北方这些风光无限的战功完全遮掩了,除了帝国朝中的一些官员们以及一些有心人,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西疆这个巨人已经在尝试着用两支脚走路,虽然一只脚还只是刚刚长出来,显得那么稚嫩.
一绺卷发无意间滑落下来挡住了英俊青年的视线,随手掠起栗色的乱发,英俊青年脸上总带着一抹令人愉悦的友善微笑,笔挺的西式燕尾服将颀长的身体衬托得更加优美,白色的丝绢不时在手中擦拭一番,似乎这就是西大陆贵族们可笑的习惯.
任谁也看得出这位卷发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