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珍贵、第一次送礼、第一次吃醋、第一次为喜欢而哭。无数个第一次只与他发生。
李英言辞激烈。“你必须分了。他家乱成这样,你觉得他有多好?!高考结束后我们要搬家回老家不回春城了。以后就定居在老家。”
这把锤子彻底震碎了她。
“不…不回来?为什么?”
“我们把房子早卖了。本来你爸就准备回老家做生意,这边也没什么亲戚,还是回老家干踏实点。”
“真的…不回来了吗?”
“你爸不想在这儿干了。”
她已经感觉不到存在了。脑里除了空白就是云,然后下一刻四分五散。散去后连灰也了无踪迹。
“别想着异地恋,到时候找个本地人谈。你非要卖学籍,你爸现在在找他商量,如果你真上不了大学,行,我看你回老家到时候找什么工作。”
她现在脑里还是混沌。只有“不回来”的话在转。
老家与春城,二千多公里。
李英去了厨房。“你还年轻,别老想着谈恋爱。早结束早解脱听到没?不要让我到时候打你一顿给你长记性。”
–
她无比艰难地终于脱口:
“…好。”
一个成年人应该果断又干脆。
不耽误任何人,不消耗任何人,不浪费任何人。
世界闷得像蒸笼。
凌晨六点,她终于入睡,做了个怪异的梦。
她梦到他是一朵巨花,在她的世界中一寸寸委顿。她的手穿过他时他的根从土里飘出,根须透明,后来他也透明地从地入云,他的身躯一片片撕碎,天空下起了雨。
她撑了把伞说:“真是场意外的雨。”
意外相逢。
后来她不记得那朵花,如同陌生。只记得她曾全身湿透。
醒来她发现梦里的雨也下湿了她的枕头。
–
周天她下午才苏醒,整理整理面貌。出门逛了不知多久,发觉天已黑了时她已站在他家单元门口。后来不知怎么就跟着上一个人开门就上来了,站在他家门口,后来低眸看着门把手也不知想了什么,就敲了敲门。
再后来站在窗口看着底下就给他打了电话,声音装得很娇。
“为什么我找你你不在家啊?”
“我去做家教了。”
“家教?都快高考了做什么家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