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欲谷听到这则消息,脸色阵青阵白,一口血直接呛了出来。
张康也傻眼了,有些不知所措。
这第一步很关键,也很简单,张康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失败,心底就指望着能有一个开门红,好的开始。
哪里想过败得这般彻底,连他的长子都战死了。
张康自私自利,可虎毒不食子,张庆宗骁勇精明,深得他欢喜,居然就这么战死阵亡了。
“可恶!”张康铁青着脸,手按着面前的案几,也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他劲力太大,案几居然支撑不住,垮塌了。
殿中诸将各自吓了一跳,看着张康的眼神皆有一些敬畏。
张康名声极好,与人交往不问出身、不分贵贱,均以礼相待,朝中官员,甚至江湖草莽、市井混混中都结交了不少朋友。且其为人豪爽,肯仗义疏财,人设也是极好的。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张康手段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风格。
八年前,张康率两千曲部东进游奕,结果途中迷了路,什么也没有得到。返回军营的时候,途经一村,不发一言的将村中上下百户人尽数杀绝。将老少首级弃之荒野,余下首级皆充当自己的战功……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是张康所干之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只是他手段高明,无人察觉。
张康双目闪着寒光,切齿道:“我要常山郡鸡犬不留!李归仁、史思明,你们先行一步,逼近常山郡,其他诸将准备兵马,一个时辰后,全军连夜拔营出发。”
所有文武将士莫不是肃然领命,纷纷退去了。
直到大殿仅余张康、暾欲谷、严庄还有那个败退下来的兵士的时候,张康才问起了详细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常山郡的守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起来的废物,郡中兵士从未经过战阵考验,怎么可能是我儿的对手。”
兵士叩首道:“将军打探到了,常山郡守不是原来的那个,就在今天换人了,是一个叫郭子仪的新人,他领着兵士伏击了少将军……”
“郭子仪!”
张康念着这个名字,目眦尽裂。
“我们忽视了一个人!”暾欲谷此时脸上透着一抹苦笑。
严庄也道:“不错,我们都为裴旻的光辉给吸引,只以为没了他,我们就有胜算。忽略了另外一个辅政大臣李祎……李祎的功绩远比不上裴旻辉煌可怕,却也是一位难缠的对手。应该是他,事先对我们做出了防范。”
暾欲谷喘着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