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阙特勤走到右侧高挂的地图前面,手指着陇右方向道:“我们的眼线已经传来消息,六万陇右军刚刚翻过乌鞘岭。他们的速度有些慢,这一点可以接受。毕竟不像我们,十万骑兵,来去如风。陇右军号称天子门生,他们的待遇仅次于天子禁军,军中战马是唐军所有边军中最多的,可也只有两万多匹。有四万步卒拖延了速度,如何快的起来?只是先前一直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将兵马分成两部,骑兵先行,步卒再后。原来,他们是不想把我们吓走,打算给回鹘争取时间。”
他手指着地图,说道:“只要回鹘出现在我军身后,相信番禾城里的兵马会倾巢而出,将我们缠住。然后陇右军会瞬间急行,绕至我们左翼,与回鹘兵马对我们三角夹击,断我们退路。”
默棘连听的脸色苍白,低呼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我们见好就收!退回草原就是了……”
阙特勤握着拳头看着地图,带着几分烦躁的道:“退回草原容易,只是未来的路,将举步维艰,我们能够坚持多久?这一次不能跟大唐谈和,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凉州这一要地,以现在唐皇的英明,不会再让杨敬述这样的人物负责。”
暾欲谷一眼地图也没看,行军作战不是他的长处,阴谋算计,远见谋划才是他的真本事,此时出言道:“却也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阙特勤、默棘连一并看着暾欲谷,带着几分期盼。
在他们心中暾欲谷就是他们突厥的诸葛亮。
暾欲谷道:“唐人有一句俗语,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裴旻此人胆大,敢于冒险,我料他此次深入草原去回鹘借兵,所行为了掩人耳目,随行三五人到顶。回鹘族长承宗野心勃勃,意欲取我突厥代之。只是未得唐朝认可,唐朝有心从回鹘、葛逻禄这两个部落选取一位取代我们。他目的显然,是打算做渔翁之利,利用回鹘、葛逻禄对付我突厥之余,又让他们相互消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要知道,我们草原民族与唐时战时和,恩怨纠缠了千百年。彼此皆有一股仇恨,是利益掩盖了这股仇恨。只要利益不在,仇恨必将显现!”
“所以老臣可以肯定,不管承宗对于大唐表现的多么谦卑,在他心底的最深处,对唐朝必然有着忌惮、猜疑、敌视!我们可以利用葛逻禄,将承宗心底的猜疑、敌视放大,让他不信裴旻。”
“回鹘、葛逻禄两者之间,葛逻禄实力要逊色回鹘许多,他们真要相争,多半是回鹘赢。但是回鹘参与这场战役,为唐朝抵挡住我们的去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