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基一张一张的看,看到最后,裴旻在最后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说着,申请补充兵源这一事情,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畅快。
高力士在一旁一脸讶异,自从武婕妤给打入冷宫之后,自己这位主子就没有露出这种笑脸了。
将信往桌上一丢,李隆基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高力士道:“静远这啰里啰嗦的东扯西扯说了那么一大推,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最后几句。总结一下,就是河西兵源不足,让朕补上!就这点事情,说了这么一大堆,你说,好不好笑。”
高力士极会说话,此时道:“老奴觉得国公八成是有些念着陛下了,他此去河西事出突然。原本只是想去见薛都督最后一面,却不想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以至于招呼也未能好好打一个。现在国公在河西为陛下效力,而河西局面复杂,连他那般厉害的人物都难免受伤,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是啊!”李隆基叹了口气道:“朕也有些想他了……静远此次走的实在太仓促,他这些年先是洮州,后又为了河西九曲地与吐蕃博弈,紧接着是陇右与天灾对抗,一直也没有好好歇息。本想着趁着这个诸国来贺,天下太平之际,让他在长安休息休息,好好享受享受。顺便促成他与玉真的美事,免得一个姑娘家,不是对着神像就是研究危险的黑火药……却不想西北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看了静远这信,朕才知道,河西的情况是何等的不堪!七个都督,凉州都督纸上谈兵,累的边境失守,万余将士丧命。瓜州都督干脆就是由贼匪养起来的,是贼首的亲弟弟,西州都督德高无能,伊州都督越权,沙州都督贪财,还有一个都督平庸,唯有肃州都督可以大用……是朕用人失当。”
高力士立刻为李隆基辩解道:“河西万里之遥,陛下远在长安,又哪里知道的如此清楚?怎么能说是您的错?”
李隆基颇为自恋,也认可这个说法,道:“话是如此说不假,但留着他们,终究是祸害。好在静远察觉的早,快刀斩乱麻,扫平了河西之乱。朕真的想不到,有人大胆至此,吃空饷,这个朕也略知一二。只要不过分,朕也不去计较这些,水至清无鱼,这个道理,朕焉能不明白?”
“但这个沙州都督实在可恨,八千兵额的玉门军,实际人数竟然只有五千两百余人,他一人吃了近乎三千人的军饷,贪婪至此,实在可恶。闯营门而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顿了顿,李隆基问道:“朝廷的预备兵额还有多少?”
高力士略微沉吟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