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请到客房,就说我在沐浴,让他稍等片刻。”
夏季已经悄悄来临,与方宇交手的时间不长,可这个时节只要稍微跑动就会出汗,何况是拼斗。带着汗迹见客很不礼貌,裴旻身兼文武对于儒家的礼节还是很重视的。
先洗了个澡,裴旻这才来到了会客厅。
裴光庭毫无疑问是来道谢的,裴旻的慎重处理,帮了裴光庭的大忙。因为裴光庭是司门郎中,负责长安城门出入之户籍调查以及没收违禁、无主之物。中国人好面子的风范,古来有之,吐蕃来使,李隆基异常重视。若御史台不问青红皂白的弹劾裴光庭,为了防范万一,裴光庭这个司门郎中肯定是当不下去。
正是因为慎重处理,御史台发现了是有人恶意陷害。裴光庭处事认真严谨,断了走私商的财路,给刻意诬告的,御史台也撤销了对裴光庭的指控调查。
“本应该早些来道谢的,只是为迎吐蕃使节的到来,陛下特别叮嘱我等莫要失了大唐的颜面,安排了许多事物,实在走不开,直至今日,方才忙里抽空,特来拜谢。”裴光庭细眉秀目长得很是儒雅,不善言辞的他,说着这些恭维的话有些生硬,但是那股感谢的心意是表现出来了。
裴旻笑道:“依照辈分来说,您是我的长辈,我应该称呼您为叔才是。庭叔……太过客气,小侄可承受不住。”
裴光庭看着裴旻,忍不住摇头道:“主家近年来确实不得人心,与你一事,做的太过……”他与裴旻同一祖宗却不同一血脉,很多事情他也不好多说,只是看着如此出色的族人,竟逼得脱离主家,实在可惜。想到当年那则谣言,忍不住心底暗忖:“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裴旻摇头道:“很多事情,人力不可控。对我而言,他们是长辈,我可以不计较他们对我做的一切,但母亲生我养我,恩大于天,我不能容忍母亲受辱而无动于衷。这是底线,庭叔不必为我事犯愁了。现在我不过的很好?陛下对我很是器重,我再多立点儿功,到时求陛下封我娘一个诰命夫人,看谁还敢瞧不起她?只是每年清明不能祭拜太公父亲,到是深感遗憾。”
裴光庭为人至孝,看着裴旻有些黯然,想着他对自己的恩情,决定回去找时间跟管事说说,看看能不能出一份力。
裴旻看着裴光庭突然想到了他的父亲裴行俭,问道:“庭叔,不知你府中有没有关于闻喜公在西域时的一些手札什么的。”裴行俭是公认的大唐儒帅,通晓天文、历法、写诗作赋,类似这种文人,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会写一写手札记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