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棉衣护着热气。薛远身强体壮,穿着冬衣后更是浑身冒着热气,大雪还没落在他的身上,就已经被他身上的热气给融化的没了。
薛远将墨放在一块石头上,把纸垫在手上继续写,速度变快。没有办法,外头太冷,要是不快点写,要么墨结冰,要么毛笔结冰。
这都是给顾元白写的信。
薛远先前也写,在奔袭到京城的那一日前给顾元白寄过了许多信,但顾元白就是小没良心的,他就是不会。从京城回来之后,明知道对方不回,但薛远还是写的更为频繁了。
不知道为何,从京城回来之后,薛远更想顾元白了。
很奇怪,先前的思念还能被压下去,成为杂草疯长。但现在的思念好像找到了窍门,它们知道什么地方是薛远的痒处,是薛远捂不住的地方,于是生长再生长。
比先前的更为猛烈,更为无法压制。乃至现在在风雪里去写着信,薛远也只觉得心头火热,甚至带上了些焦灼。烫得肝火难受,嘴皮燎泡。
风雪同样打在这张信纸上,但湿透了那点点沉暗反倒有了不一般的意味。薛远把信收起,揣在怀里抬头看着天。
呼吸间出来的热气往上飞去,他想了一会顾元白,想了一会他也白得如雪、冷得如雪的指尖,想他的脖颈、脸庞和嘴唇。
好几次想起来都万分后悔,那时怎么没想起来多亲他一口呢?怎么没想起来在他脖子上吸出几个印子呢?
拿个贴身的东西回来惦念,就算是再装一袋洗澡水,去喝一口顾元白身上滑下的水……怎么着都比现在这样干想着强。
带过来的白玉杯早就没了顾元白的味道,手帕之上也只剩下龙纹了,薛远深深叹口气,回了营帐。
在外巡查一番的薛老将军也回来了,极为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大冬天,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不知道,”薛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摸了摸唇,又想,想顾元白想到大冬天都能有这么大的火气,可惜,要是这疼是顾元白给咬疼的就好了,他叹气,“薛将军,赶紧进去,都在等着你。”
父子俩走进军营,摆在众位将领中间的是一个沙盘,上方已插好不同的旗帜,那是北疆其余游牧民族的地盘。
“来商量商量年后的作战,”薛老将军道,“哈哈哈哈,等咱们商量完这最后的作战,接下来就能准备过年的事了!今年必定是个好年,这最后的关头,还需要大家伙儿再坚持坚持了。”
众位将领神采奕奕,齐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