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扎下来,拔针时是不可能一点不带出血的。她让默语将事先准备好的棉布用温水蘸湿,一边拔针一边为他擦去血痕,血出得多的针眼还要多按上一会儿才能离手。只是这样一来,君慕息的脸就更红了。
她十分无奈,“我一个小姑娘家都大大方方的,四殿下如此反应,可是在嘲笑我不检点?”
君慕息赶紧摇头,“你是大夫,济世救人,我谢你都来不及,何来嘲笑一说?”
“你也知道我是大夫,也知道我是在济世救人呀?”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跟大夫还忌讳什么呢?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君慕息不知道该怎么答,顿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自嘲地道:“是我矫情了,二小姐教训得对。”他不再看白鹤染拔针的动作,亦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赤着的身体,尽可能地平心静气,总算将这份尴尬化去了几分。
三十六枚金针拔完,白鹤染将一块蘸沾的布巾盖在下过针阵的地方,然后将君慕息的一只手抬起来,指挥他自己扶着。
“多按一会儿,一柱香后再将布巾取走就好。”她笑着对四皇子说,“君慕凛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本一直在这儿守着的,说等殿下醒了一眼就能看到他,能感受到来自弟弟的关怀。可惜说得好听,殿下都醒了却不见他的影子。”
默语赶紧道:“十殿下说去御膳房给四殿下熬粥,那会儿小姐您睡着了,殿下没让吵醒您,只说会一并吩咐御膳房预备下饭菜,留您在宫里用晚膳。”
白鹤染点头,“算他还有良心。”
君慕息听着主仆二人的话,听着她一口一个君慕凛的叫着他十弟,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这种未婚夫妻间的相处方式也甚是有趣。只是感觉上还是有些奇怪,于是他对白鹤染说:“凛儿大你不少,可听着你说话,却总觉得你是姐姐,他还是个小孩子。”
白鹤染撇撇嘴,“他可不就是个小孩子么。”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如何同她两世的灵魂相比。只是很多时候她都刻意去忽略这个问题,尽可能地让自己习惯这个十四岁的身体,连心理上也尽量跟着年轻起来。
她看着面前这位四皇子,赤着上身,半盖着被子,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因为刚施过针,还没彻底恢复过来,显得有些白。明明该是很狼狈的模样,却还是让人无法将这样一个人同狼狈二字联系到一处,到像是名家大师笔下的一副水墨丹青,画中有诗,诗歌如画,温文尔雅,和光同尘。
忽就有些感慨,不由自主地就想将一些事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