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点药粉。
“都统大人,弹药都装好了,可以开炮了吗?”火炮营都监武金一脸谄媚地望着耶律保义。如果说耶律大石是耶律保义的天,那耶律保义就是武金的天。他的身家性命,全都握在耶律保义手中。“等等,”耶律保义皱着眉头,用千里镜向耶律大石驻马的山丘望去,片刻后,看见令旗摇晃,那是陛下旨意,火炮营铁桶炮开火。
“开火!”耶律保义下令道。他如释重负,炮火无眼,有皇命在,万一打死了契丹人,他的责任也不会很大。最多把武金这些炮手交出去罢了。想到这里,耶律保义看向武金的眼光带着些许和善。武金没想到自己被内定了替罪羊,见耶律保义目光古怪,心里打了个寒战,忙不迭下去传令开火。
“轰——”
“轰轰——”“轰轰轰——”
铸铁弹丸带着尖利的啸声飞越了战场,大多数落在绵长的宋军阵列中,少数几颗弹丸打中了宋军外围的辽军,一枚圆铁弹飞过两军头顶,在远处的旷野砸出了一个大坑。对十数万兵马鏖战的战场来看,十余枚炮弹似乎落入巨大漩涡中的几片枯枝败叶,炮弹激起的血肉浪花瞬间淹没在早已是尸山血海汹涌的战场中。火炮的出现,似乎只是让混乱的辽宋两军更加混乱了。被误伤的契丹骑兵高声斥骂着,努力安抚着惊恐不安的战马。
然而,横冲直撞的炮弹,显然对密集的宋军伤害更大,无论是盾车、盾牌还是铁甲都不能阻止它肆虐的屠杀,每枚炮弹穿过宋军的阵列,都是一片血肉横飞。随着火炮的不断轰鸣,原本紧密无缺的宋军阵型被打开了一片片缺口,而契丹骑兵极其善于寻找步阵的空隙,乘势纵马奔突进来。宋军各部都拼命抵抗,绝不能让辽军冲乱阵型。长刀、铁枪、长斧、弯刀和狼牙棒四下挥舞,辽宋两军再度混战在了一起。远处的火炮还在不断轰鸣,在宋军的阵中打开一个个缺口,越来越多的辽军骑兵,奚军、女真步军涌入宋军阵中。辽军的数量本来比宋军多出一倍,骑兵又多,宋军失去严整的阵型,陷入混战局面后,胜利的天平便开始一点点向辽军倾斜。因为大名府比黎阳津近得多,已经有个别宋将率部向来路溃退了。而辽军似乎有意留下了这条生路,以消解宋军的抵抗意志。
静塞军指挥使张翼已是满身浴血,他对王彦大声道:“王节帅,让末将护你誓死突围!”他顺便恶狠狠地盯了秦桧一眼。若不是他捋夺大军兵权,强行回军,岂能遭受今日大败。王彦安排部署行军,也不过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
秦桧面对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