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去李清那里自找没趣。
听到此时,柳毅和张善夫同时舒了口气,就连陈宣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却听李清又道:“但是,此人与关东重臣纠葛非浅,又将用兵之法私相传授,本将以为,此人不宜在外统兵,当速速调回为宜。”这里说的不是军法裁断,而是他本人的意见了。
李清说完后,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军法如山,他的话虽少,在廷议中的份量却是极重。陈重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发表意见,只看向了张善夫。调兵遣将,乃是行军司的职责,李清已经提出警告,张善夫若是执意将赵行德了留在辽东,将来万一此子真的里通宋国,甚至率领辽东孤军投效大宋,张善夫便难辞其咎。
张善夫沉吟了片刻,沉声道:“臣以为,此人颇有才具,又屡建功勋。只是出身关东,不免多念了些故人之情。既然他此番并没有触犯军法,铸成大错,不妨小惩大诫,在学士府天策院历练一番,待其对我朝真正归心后,今后委以他任。不过,赵德主持辽东战事已久,又深得军心,战事正是激烈的时候,还是不能动他的。须得待辽东局面稳定下来,才能将他调回敦煌。”
陈宣微微点头,进入天策院历练,乃是年轻官员晋升的优途,只不过如此一来,赵行德便可能要转作文官了,他转头看向柳毅,问道:“张上将军有心为国惜才,丞相以为如何?”
柳毅微笑道:“赵德确实是个人才。他生在关东,有心为国,才因为揭帖一案流亡我朝。在关东活了二十多年,在我朝不过短短数载,有些故人之情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这几年来,他身负军务,总是西杀东拼的,对我朝的风物人情,恐怕也没有多少切实感受,故而,他心中若丝毫不念关东故土,反倒是怪了。”他拉拉杂杂绕着弯子说了一堆,这才顿了一顿,正色沉声道:“张上将军所言,臣无异议。”
见无人反对,陈宣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行军司的处置。窗外,一轮明月已经升到了中天,皎洁的月盘中,隐隐约约有隐晦的暗影,更有团团乌云徐徐飘过。敦煌是夏国少有的设置宵禁的城市,但是这一夜,却有无数夜鸽的振翅声惊动了平静的夜空,这是轮换飞行的鸽驿,一日夜最快可传递军机三千里,将大将军府的军令发往四方。
下弦月,仿佛一只眼睛挂在天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来越寒冷的辽东大地。在苏州北面的恶虎山里,几个汉军斥候窝在桦树皮搭的棚子里躲避着寒风,有人抽了抽鼻涕,骂道:“他奶奶的,女真兵不是挺能战的吗,怎么完颜阿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