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但这个责任,于是,清议抨击都集中在了张宪和陆明宇这两个大将,甚至坐镇大名的岳飞身上。岳飞为了张宪,已上表请朝廷削爵三级,而陆明宇的情况则要艰难得多,河南三镇的军队还在撤退的路上,无法为自己辩白,赵行德不在中原,朝中刘文谷等人微言轻。因此,清议汹汹,到有一大半是冲着陆明宇和罗闲十而去的,甚至有人叫嚣陆明宇临阵脱逃,论罪当斩。
“这......简直是在误国!”赵行德脸色越发阴沉,摇头道,“乱军误国。”
王童登干笑了一声。他无法理解,民间的议论怎么可能决定将军的生死?
赵行德却不这么认为。如果邓素真的迫于压力以陆明宇等的人头来平息清议,正遂了某些人一直的心愿,让赵行德彻底和邓素相府决裂。外面只要放出这样的风声,邓素的态度未明,陆明宇必然不肯自投罗网,束手就擒。陆明宇手握重兵,背后是河南三镇,朝廷要杀陆明宇,陆明宇不肯就死,朝廷就下旨岳飞来率兵平乱,这样一来,岳飞所部和赵行德必势如水火,可谓一石二鸟。这也许就是另一些人冷眼旁观的原因。赵行德更为担心的是,若陆明宇顾忌朝廷的处置,不敢率军撤往大名府,而是不惜冒险绕路回京东路,就很有可能被辽军在半路追上,陆明宇所部师老兵疲,又是孤军作战,可就比雄州之战更加危险了。
“耶律大石本来已打算退避上京,吴阶上将军也准备呼应宋国北伐军队,一同直捣上京了。”
“结果,这些可好,雄州之战后,辽国再度转守为攻。我们在东面的压力也大了起来,吴阶上将军和洛阳团练使大人只能屯兵洛阳防备辽军,所以,长安的狐鼠之辈这才活跃起来。”王童登愤愤道,“我怀疑他们暗地里与罗姆人,甚至耶律大石有勾结,都是一丘之貉。”他的怀疑也是绝大多数军士的怀疑,然而,形势比人强,粮草是大军的命脉,如果河中大军因为乏粮而崩溃,关中也倒向了摄政王的话。皇帝和护国府就很难再扳回局面了。即使最终平叛,因为战争都是在夏国腹地,国家也必然元气大伤。
“幸好你们到了,”王童登咬着牙道,“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吃马肉了。”
赵行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河中的夏人将马视为家人一般,老马一般都会土葬在主人的墓地之旁。非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吃马肉。夏国骑兵更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战场上的马肉也不吃。因为天色昏黑,他没看清水师的炮船两旁晾着一块块的马肉。不然的话,王童登绝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和赵行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