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会做的。阳关透过瓦楞,将点点光斑投射在堂屋中间,这一点点光斑反而衬托了屋内的阴暗,阴暗中一一片死寂,良久,查守仁方才打破了沉默。
“这件事不简单,”查守仁脸色阴沉,“守庸,你去找夏知州,一定要把这两个女人找出来。还要关注一下那些外地来的生面孔。九官,你去找胡防御使,请他派团练在要道上设卡盘查,千万不能让人把这两个祸根带出去了。事情再出不得篓子,一定要办妥当了!”
“是。”二人战战兢兢答道,转身匆忙出去办事。堂屋中沉寂下来,查守仁再度微闭双眼,用力平心静气,然而,茶盏在微微地响动,他右手骨节发白,几乎要将单薄的茶盏捏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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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到了我这里,再没有人能伤得了你们。”
石庭坚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一半是因为要尽量安抚住妇人的情绪,从她们口中尽可能多知道一些事实的真相,一半则是因为深切的同情。
蜷缩在石庭坚对面,女孩七娘瑟缩成一团,无论如何不敢坐下。公文上的记录是虚岁十五,但看上去实际年龄还要小,大概因为家境贫寒的缘故。恰恰是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给她带来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苦难。身形瘦弱,面庞苍白而浮肿,散乱的头发中,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痴呆傻子,又仿佛一只受惊的野兽在看人。在女孩身旁,中年妇人稍稍镇定一些,但脸上仍是充满了犹疑。丈夫去世以后,葛徐氏含辛茹苦,和女儿相依为命。唯一的指望,就是女儿长大以后,能寻一个老实人家嫁了。然而,她们母女俩所经历的一切太过惨酷,几乎已不相信世上还有善人。但是,石庭坚尽量显得温和的笑容还是给了她一点点的安慰,毕竟,对着母女二人来说,除了一个公道之外,几乎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石庭坚安抚了几句,答应事了之后,安排她们离开舒州在江宁府落籍,母亲便先开了口,接着,石庭坚又尽量温和地问那女孩发生过的一切。无论是义不容辞,还是恩师的交代,都让他不敢马虎。他问得十分细致,并且将这些丝毫不落的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当女孩讲完以后,石庭坚又取出几张人物图形,一张张拿出来给那女孩看。
“你认得这几个人吗?”他小心地观察着,当翻到楚州学政查守庸的画像时,女孩脸上惊恐的神色让石庭坚顿时明白了。“这个老畜生!”他心中狠狠骂道,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一丝安慰地笑容:“这院子的主人是个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