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处置这头老鼠的问题了。
大巴克相信,把这头老鼠交还给糖屋老板的话,对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还会彻查此事,把最先出卖自己的家伙揪出来。
但,还是那句话。
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会带来很多麻烦,而大人物们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再说,这也不符合高等兽人的传统。
高等兽人向来是“自己的仇恨,自己用鲜血来洗刷”的。
只有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但这也就变相承认了自己没有复仇的能力,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如果被血蹄家族的大人物们知道,他连几个红溪镇来的猪猡都对付不了,还要请一间糖屋的老板,为血蹄家族的武士做主……
搞不好,等到大军开拔的时候,他就要留守黑角城了!
大巴克打了个冷颤。
眼中杀机四起。
他的目光像带着锯齿的刀刃一样,切割着鼠人小厮脊背上的骨头。
不管这头老鼠说得再无辜,再漂亮。
他总归出卖了自己的行踪,还带那群猪猡来伏击自己。
倘若一头卑贱的老鼠,在如此坑害一名武士之后,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氏族武士的荣耀,岂不是变成了笑话?
前面的鼠人小厮忽然收住脚步。
“大巴克大人,绕过前面的拐角,再往上走两步,就是‘死矮人头酒馆’的后门。”
他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解释,“就是,前些日子下雨,暗道里有些积水,地面湿滑,请您千万小心。”
“知道,带路。”大巴克冷冷道。
他已经受够了对一头老鼠和颜悦色了。
鼠人小厮缩着脖子,提着油灯,走过拐角。
前面地势较低,这条暗道又修建得太过粗糙,没有做好防止雨水渗漏的工作。
到处都是湿哒哒,黏糊糊的,踩上去“噗叽噗叽”作响,的确很容易滑倒。
忽然,刚刚绕过拐角的鼠人小厮惊呼一声,像是滑了一跤,油灯掉进积水里。
暗道里空气流通不畅,火焰原本就如豆子般大小,只能勉强照亮一臂距离之内的事物。
掉进积水的刹那,暗道便重新变得一片漆黑。
大巴克却根本不在乎黑暗。
他朝拐角猛地跨出一大步,原本藏在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