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众,可真正算得上是核心的,也就四人:吕惠卿、章惇、曾布他自己,另外还要加上一个王雱。如曾孝宽、吕嘉问之辈,离着核心还有一段距离。
王雱作为宰相之子,连侍制还没有做到,完全没有机会。章惇这两年多在荆湖平定蛮夷,准备走的是由边帅至枢密院,再从枢密院至政事堂的那条路,可以说是已经暂时放弃了对新党次席位置的争夺。
真正能与自己一争高下的,就只有吕惠卿一人。
论文采、论才智、论治术,曾布绝不会认为自己会输给吕惠卿。
就是从家世上,南丰曾家也稳稳压着晋江吕家。曾家一门三代出了十九个进士,通过几代联姻,与如今大族世家都能拉上关系。就算是富弼、韩琦这等元老,绕个两层也照样能攀上去。更别说王安石,他的弟弟王安国可是自己的亲姐夫。
可是从一开始,吕惠卿就死死的压在自己的头上。变法之初,不论是商议新法的条款,还是职位的升迁,福建子总比自己要早上一步。
好不容易等到吕惠卿因母丧而丁忧回乡,近三年的时间,曾布便跃居,仅在王安石之下。最多的时候,他身上一口气担了十几个差遣,一时风光无限。
只是等到吕吉甫从福建老家回来,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明明是自己孤身支撑了新法推行中最为艰苦的那一段时光。王安石乃是一国宰相,独掌大略,不暇细务。具体的事务全是他曾子宣来主持。没有自己一番心血操劳,哪还有新法顺利推行的今天?!
吕惠卿倒好,新法出台时他掺上一脚,中间的辛苦全都避过,现在回来却想方设法的要压着自己。天子和王安石,也并不介意将自己手上的权力分给吕惠卿。
而吕惠卿与自家并没有着同僚之谊。原本吕惠卿所定的助役法,自己为了能推行顺利,将之改名为免役法,同时又修订了其中几处不合情理的条贯,整件事全凭公心在做。吕惠卿倒好,竟然给记恨上了,顶了自己中书检正的位置,没几天便将自己定下的几条制度全都给改了。
这样的对手,曾布怎么都不会让他压在自家头上。现在他曾子宣已经是翰林学士,离着只有一步之遥。加之薛向眼下就要去宿州,他身上的职位又要自己来兼管。官位水涨船高,看看吕吉甫,还来不来得及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追赶上来,只要慢上一步,先行进入政事堂的必然是他曾布。
曾布头靠着交椅的椅背,双眼盯着房梁,忽然又开口道:“薛向过两天就要回去掌管六路发运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