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用功。而相比起疏浚的工程量和对时间的延误,还是修建轨道更简单一点。不过这样一来,就多了一桩麻烦——修桥。
方城垭口前后也是有河流的,南面的是堵水的支流,北面的则是沙河的支流。如果襄汉漕运的中转点能向上游移动,可以避过这些支流,但眼下的情况,却必须设桥跨过去。。
总共四条溪流,每一条都不宽,平时最宽的一条也就四五丈而已。以此时的桥梁建筑水平来说,可算得上是轻而易举。但每隔几年,方城山一带往往就会有一次雨量偏大引发洪水的年份,百年前漕渠开凿失败,也有沙河堰坝被洪水冲垮的因素在,要怎样避免跨河的桥梁被冲毁,也是一桩难题。
“要跨过这条三里溪,还是设石桥比较好。方城山不缺石头。”李诫在溪边对来巡视的韩冈和沈括说着自己的意见,“木桥要防洪,桥拱必须要抬高,可抬得过高,车马难行,换成是石桥就方便多了,也坚固得多。可以赵州桥样式为范,设敞肩石拱,一大拱挑四小拱,跨过河道的行洪区域,桥拱弯曲,桥面平缓,正好适合轨道通行。”
“赵州桥的样式也记得?”韩冈有几分惊喜。
“石拱桥多半大同小异,”李诫很有自信的说道,将石拱桥如何修造,一条条的说给韩冈和沈括听。
韩冈连声赞许。李诫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惊喜。他在建筑营造上的才能不仅让韩冈为之激赏,也让沈括赞叹良久。
“野有遗贤……”沈括叹了一句,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合适,“难得人才,竟遗珠于外。”
李诫闻言连忙谦虚:“学生自幼不喜学,唯有工匠之事稍有心得。”
韩冈冷笑一声:“世间只重诗词文章。可经世济用之材,岂是区区章句能衡量得了的。”
李诫又为韩冈的夸奖而自谦了几句,聊了片刻,便向韩冈、沈括辞行,他还有事情要去做。
待李诫走后,沈括私下里问着韩冈道:“玉昆是打算举荐其人?”
“当然。”韩冈点头。
“那是李南公的儿子。”沈括提醒道。
韩冈身为都转运使,不但将转运副使的儿子收为幕僚,甚至还委以重任,这肯定会为人诟病。若是再举荐李诫为官,那就不是诟病的问题了。
“没关系。”韩冈无所谓,此事不会影响到他地位的稳定。
韩冈既然是这个态度,沈括也就不说了。将此事细细想来,韩冈的自信其实也没错,相对于他受到的信任,的确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