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吕惠卿心思的深远。可以说是到了河北之后,就开始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了。
有了这些将校任官边境之上,边衅随时都能挑起——只需吕惠卿的一句话。以吕惠卿对耶律乙辛篡逆一事的表态,战争或许已经不可避免。
就是粮草军资也不算什么问题,至少河北钱粮,皆在吕惠卿耳目所及的范围内,有多少他都一清二楚,河北漕司想要推托都很困难。
河北路转运判官不只唐义问一人,吕惠卿的弟弟吕温卿是另外一位转运判官。
吕温卿是在半年前被调来任上,尽管兄弟二人,一任亲民,一在监司,其实应该避忌。但吕惠卿地位太高,而转运判官则不值一提,也没哪个御史多说废话。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吕惠卿布局的一部分。
不过今天他听到传言之后,便告了假,急匆匆的回去要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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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待刘绍能礼遇过重,区区一都监,可能受得起?!”
对于吕惠卿的做法,吕温卿有几分不解,又有几分愤懑,对一个武将如此礼待,传到京城,成为笑柄还是小事,被人借题发挥,说吕惠卿有异志,可就麻烦大了。
但吕温卿的愤愤之言宛如丢进枯井的石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书房的院子前,吕惠卿正拿着把剪刀,弯着腰专心致志的修剪着一株盆松。
叶偃枝盘的矮松生长在青灰色的浅盆中,树下青苔碧绿,树上针叶苍翠。枝干虬曲,干上鳞生,如蟠龙潜卧。如此一株盆松,古意盎然,仿佛百年之物,却又因满盆苍翠而显得生气勃勃,实是匠心独运,大家手笔。
吕惠卿手持剪刀,就绕着这盆栽打转,过了半日,才用剪刀截下了小指尖大小的一截枝桠来。尽管少了只是一点点,但盆中的虬龙却更加生动了几分,仿佛有了灵气。
半天的时间,仅仅是动了一下剪刀,吕惠卿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蒙了一层薄汗。
吕温卿给憋得不行,见吕惠卿终于停了手,忙忙又要说话,不提防一柄剪刀突然伸到眼前。
吕温卿被吓得一个倒仰,这时却听到吕惠卿慢悠悠的声音,“三哥,你看这剪刀。”
“剪刀?”
吕温卿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低头仔细去看。
正常的剪刀手柄与刀刃一样长,而吕惠卿手中的这柄剪刀,刀刃只有手柄的一半,且是圆头。
“柄长刃短,一臂是另一臂的两倍,用此剪,当可省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