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的西南夷,深山之中,盐就是钱,可以换到任何想换的东西,包括忠心,包括人命。
看着黄裳神思不属,看着黄裳写完手令后投笔仰天长叹,赵隆紧皱双眉。
在他的感觉中,这一位随军转运使,也同是韩冈亲信的黄裳,做起事来没有话说,但时不时的便有些神神叨叨的,或是为了作诗作赋,或是什么事让他产生了感触,而今天的情况似乎特别严重。自己在帐中已经好一会儿,黄裳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
熊本最近受了点风寒,黄裳署理西南行营中的一切公事,可黄裳这副样子,让赵隆的心都要提了起来。
穷措大,酸秀才,本来就是这幅模样,赵隆当年在乡里看见的读书人,很有几个便是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嘴里总是念念有词,要么就对天叹气,说是酝酿情绪,可憋了半日,也憋不出一首诗来,更别说文章。
幸而黄裳很快便清醒过来,看见了赵隆,忙起身:“子渐来了。”
赵隆行了一礼,“末将见过总管。”
黄裳与赵隆分宾主坐下后,也没有像后方那般,先端出茶来寒暄几句,直接问道,“子渐,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赵隆摇头:“有几个部族吃了点亏,之后官军出头收拾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黄裳问道:“伤亡重不重?”
“官军只有两个轻伤。”
“其他几家呢?”
“不方便细数,加起来三五百人总是有的。”赵隆略带兴奋的说着。
两边的蛮夷打得两败俱伤那才是赵隆最乐于看到的结果,若是给一众蕃部占了太多便宜,日后还要费一番力气来解决新问题。
黄裳也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留在后面的感觉如何?”
赵隆脸就苦了起来:“憋得慌,也感觉对不住前面的儿郎们。身先士卒是为将之任,留在后面,到让人觉得我赵隆是个无胆之徒。”
交战以来,赵隆甚至都没有上阵,连弓都没有拉过。全部的工作都是在后方举着望远镜,然后下达命令。
当年他随王中正南下西南,尽管实质上统掌一军,但还是偶尔要上阵直面敌军,藉此来鼓舞士气,也更方便指挥。但如今只需要坐镇在战列后方,鼓舞士气的工作,那一声声火药爆炸后的巨响,完全可以代替。至于指挥,面对这样的敌人,下面的将校足以应付了,熊本和黄裳便是用这个理由,不让赵隆去最前沿冒险。。
尽管少了危险,但距离战线未免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