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以为这名客人出门走亲访友,被留下了住宿,反倒放了心。可一天过去,到了今日还是不见客人回来。店家这才觉得有些不对。正巧当地分局得到总局的命令,大搜街市,又派人去各处客栈、租屋、寺院等驻有外客登门去查问,当得知今日御街上冒出了一名刺客,店家赶紧报官。刚出动就抓到一条线索,分局那边更不敢耽搁,直接遣人飞报总局。
总局此时正是愁着案子线索稀少,解剖尸体的医官才被请到局中,检视证物的仵作房也才开始进行工作,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乍一听有个可疑人犯,展熊飞一脚就把丁兆兰踹了出来,让他去追查这条线索。
丁兆兰也是同样着急。宰相遇刺的案子比之前让都堂大动干戈的枪击案还要严重,动摇国本四个字他还没资格去说去想,但动摇整个开封警察总局却是切切实实的。
自案发现场回来,展熊飞就大动干戈,开始调派全局兵马。半个时辰之后,黄裳闻讯而来,从展熊飞手上拿走了开封警察总局辖下五千警察的指挥之权。而展熊飞,则被黄裳说了句要他专心破案,只负责这一桩案子了。并被逼着立下了军令状,须三日内破获此案。这种情况下,任何一条线索都是不能轻忽的。
按照丁兆兰的想法,如果刺杀宰相的人犯背后有着指使者,那他肯定会被指使者藏在不惹起注意的隐蔽之处,比如一些少人居住的宅邸之中,这样才能藏起火药那些禁忌之物。
能在夜中分辨清楚宰相的车驾,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要知道,除了元随人数,从车辆的外形上根本无从分辨,就连灯笼上的标记都去掉了。上朝的时候,御街上一队接一队,几名官人并在一起走,灯火一并,看起来也跟相公的队列差不多了,寻常人怎么分得清?
而且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去踩点,不去打探,从哪里得到宰相上朝的消息?且如客栈这等鱼龙混杂之地,开店的更是眼睛毒,又跟官府关系密切,任谁都知道,新城内开客栈的全都是警察耳目,住进客栈里,上下被人打量,房间里私密不保,这是隐秘勾当的最大忌讳。
但现在又哪里有否定的余地,抓到一条就是一条了,万一撞上了呢?现阶段,只能一个消息都不放过。
一回想起从黄裳那边出来后,展熊飞脸上露出的无可奈何的苦笑,作为子侄兼心腹兼得力下属的丁兆兰只恨不得自己胯下的奔马能再快上一倍,让他早点赶到东水关的客栈。
横穿半座新城,六里多路,丁兆兰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只是赶到地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