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姌支着下巴看阳月在烛灯旁做衣服,偶尔也搭把手。她知道今夜萧铎要去秋山,必定凶险重重,为了不胡思乱想,便把阳月叫来作伴。在针线方面韦姌实在是不拿手,看着阳月的巧手穿针引线,几片布料就很好地贴合在一起,变成一件精致的小衣。
“月娘,我来试试看。”韦姌伸出手,阳月却把衣服拿开,笑道:“小姐还是要多休息,而且做针线伤眼睛呢,有奴婢在。”
“你也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啊,有些事我还是要学的。”韦姌认真地说道。
阳月忽然露出悲伤的神情,顿了顿才小声道:“小姐要赶奴婢走?奴婢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小姐。”
韦姌柔声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赶你走,但是你不嫁人了?我已经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总不能耽误你一辈子吧?等澶州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让郡侯给你找个妥当的人托付,如何?”
阳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垂眸摇了摇头:“奴婢愿终身不嫁。”
“别说傻话了。你若是舍不得我,我就把你嫁在身边。你看李延思,魏绪和章德威那三个人,怎么样?”韦姌试探地问道。这几个人都是萧铎的心腹,以后跟着萧铎必定也是飞黄腾达,前途无量的。只要阳月肯点头,韦姌便试着让萧铎去说一说,做个正妻应该没有问题。
韦姌见阳月迟迟没有表态,又问道:“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阳月的手抖了一下,针尖刺进手指,溢出血珠来。她连忙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说道:“奴婢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小姐别拿奴婢打趣了。”
韦姌还要再说两句,忽然听到门外的侍女齐声喊道:“郡侯。”
她立刻站了起来,看到那道熟悉的影子从门外进来,立刻扑过去抱住他。萧铎只来得及抬手接住她,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身上有夜露的湿意,身后是如水的月光。
阳月起身默默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地上的影子重合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像是烛影里交颈的鸳鸯。
“顺利吗?有没有受伤?”韦姌仰头问道。
“没有。”萧铎轻描淡写地掠过了秋山上的惊心动魄,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但是眼神却出卖了他。他已经可以想象,明日澶州的官衙会是怎样的一副掀翻天的光景。薛氏和胡丽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费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谋划。
“是不是出事了?”韦姌拉着萧铎坐下,着急地问道。萧铎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