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处看去。那边坐着一个麻衣男子,约四十来岁,颏下有须,容颜清秀,他盘膝坐在地上,一张古琴横放膝头,师兄师姐们都在听他弹琴,连同才入灵山没多久的静心涤尘三人,也坐在一边倾听。
陆敬新道:“这位师兄,能否收录师兄入灵山,果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掌门师弟还在歇息,等他起身了,由他决定如何?”
那麻衣男子点头道:“好,那就等掌门醒来。”又提起手来,轻轻划过弦索,又弹了一曲,这一曲弹起来,韩一鸣只觉身上暖洋洋的。他不精音律,只有听的份,麻衣男子弹完了,沈若复道:“流水弹得心地清凉,这阳春却弹得人心里暖洋洋的,这位师兄果然好琴音。师兄也弹也不少年了罢?似乎有改过的地方。”麻衣男子道:“这位师兄虽是年轻,却有一对极好的耳朵,我改动了不少地方,与《阳春》《流水》原来的曲目已稍有不似之处。师兄也精通音律么?”沈若复道:“师兄过奖了,我灵山派曾有师长精通此道,因此听过一些。我自己却是不会的。”那麻衣男子携琴立起,抖了抖身上的衣裳,道:“人生难得遇知音,能让不会此道的师兄听出我的改动,贵派这位精通音律的师长能否请出来一见?”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了,韩一鸣知晓除师祖外,从前还有师长精通音律,但却不知是哪一位,但看如此的师兄师姐们都不说话,已知这位师长已寂灭了。麻衣男子看他们都不言语了,便不再问,他对于灵山的灭顶之灾也是知晓的,看都不说话了,自然就不会再问了。韩一鸣自屋内出来,沈若复道:“师弟,来来。”韩一鸣走过去,已见那麻衣男子对神情诧异,看着自己。待他走近了,麻衣男子将他上下一打量,将琴挟在肋下,拱手行礼:“这位就是灵山韩掌门么?”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没错,我就是韩一鸣。”麻衣男子道:“在下身无长物,只有操琴一技,醉心琴音,不是知能否也来灵山修行?”韩一鸣道:“多谢,师兄不嫌我灵山太小,前来跓足。”那人大喜,对他恭敬行礼:“在下道号凤舞,多蒙掌门不弃,师兄二字不敢当。请问掌门,我要入灵山,要做些什么?”
沈若复上来道:“入我灵山,只须我掌门允可,对着灵山福地方行九个大礼即可。”那人十分意外:“这样简单么?”陆敬新道:“这位同道,佛家都道:我佛只渡有缘人。我灵山与此相似,收的也是有缘人。只要是真心来我灵山修行,我们是不拒那些虚礼俗礼的。”凤舞连忙问道:“灵山福地在哪儿?掌门若是允可了,我这就去行礼。”说着,两眼眼巴巴看向韩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