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探听消息,陶保就每天早起去李满囤铺子买菜外加一天三顿地去喝羊奶。
如此半个月过去。功夫不负有心人,陶保终于从铺子里那个叫张乙的伙计和偶尔来店帮工的他弟张丙闲聊家里刚结束的夏收时旁听到了一条有关李满屯家女闺女红枣的消息——那个红枣的镰刀磨的特别好,比老北庄,不,现在叫桂庄的庄子里的所有人都磨得好!
苦等半个月就等到这么一条消息,陶保也是丧气,但奈何大奶奶还等着呢,只得和家里的商量后硬着头皮把消息递了进去。
云氏得到消息倒是怔愣了片刻:世间万事不拘大小,能做得极致,都是心性智慧缺一不可。
这红枣小小年纪,家常磨把镰刀也能盖过一应老农,可见这孩子做事不止用心,还会用脑——这便就难得了。
不怪能叫大爷看上,死活要弄进家来。
昨天,也就是六月初九,陶保在李满囤铺子喝羊奶的时候,又听到一条消息——那铺子东家李满囤果然如去岁秋天谢子安所预言的一样,生儿子了!
自从听到这条消息后,云氏就觉得心神不宁——她直觉谢子安要搞事。
所谓“知夫莫若妻”,云氏和谢子安夫妻十来年,早知道谢子安骨子里的执拗和任性——红枣和谢尚的婚事,他都已哄得老太爷都点了头,哪里还能再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现谢子安看中的这门婚约还剩下的问题也就是女方父亲李满囤的同意了——对此,云氏虽不知谢子安具体打算,但从婚期紧迫,谢子安却一直按兵不动来看便知他在等一样事,如此再关联上女方父亲膝下只红枣一个独女,便极易想到谢子安现等的就是李满囤生儿子——只有有了儿子的李满囤才不会似先前一样看重女儿,如此,谢子安才能有机可乘。
果不其然,今儿早饭后陶保家的便来告诉说谢福赶骡车载了谢子安和鸡蛋、酒、馓子、红糖这些月子礼出了门。
云氏一听就明白谢子安这是搞事去了——习俗里,非血亲间的月子礼从来都是礼到人不到。
所以,若无绝大图谋,云氏绝不相信平常连去个自家庄子都要看黄历选日子的谢子安能顶着别家妇人的月子血光上门?
知晓谢子安为了这桩婚约如此尽心费力,云氏也是左右为难——自古“夫妻一体”,论理,她作为妻子本当倾力帮衬丈夫谢子安的任何决议,但一想到儿子谢尚将来的独木难支,云氏便又觉得该当阻止——没有亲手足,且连个姐妹也没有的儿子,若再没有得力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