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睛看东西都是近大远小,”李贵中侃侃而谈:“近高远低、近实远虚。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坐车赶路的时候,会发现明明等宽的官道会在远方交于一点。”
“若是把这一点看做目之所及,称为最远点,那么落于纸上,这一点也是画的最远点。”
“通过这一点,平行于纸边画一条直线,这便跟日出时的地平线一样,是画的视平线。”
……
红枣自己绘画理论尚且堪忧,所以她教给她弟李贵中的都是包教包会的傻瓜画法——和前世软件帮助指引一样,只要遵循步骤,stepbystep的做下来,势必能绘成一张简易的官道景物图。
在场众人多是饱学之士,即便那不能画的肚子里也生搬硬套了一两本画谱画技在肚子里做交际用。现听李贵中如此一讲,那善画的,似周文方之流无不觉得切中要害,直指关键,而那惯会纸上谈兵的也觉得领悟不少,家去后可以上手一试来做验证。
一时李贵中讲完,周文方笑道:“你姐姐教你的这套单点透视法可说是将前人的远近法撮其要,删其繁,深入浅出,简单易学,比市面上的一应画谱都更适合初学入门。”
“你只要照此练习,”周文芳勉励道:“待几年再读大家论述自然望文生义、见微知著、事半功倍。”
“大尚,”周文方转问谢尚:“这个单点透视法绘画的思想方法和你先前著的《四书文理纲要》一脉相承——所以关于这个单点透视法你不打算再出本书吗?”
反问的肯定语气。
似话本、蜂窝煤的制作都能出,周文方心说:没道理这样成系统的学术著作不出啊?
谢尚得周文方提点猛然醒悟,感激应道:“有掌院如此一问,必是要出的!”
只红枣还在做月子,等她养好了身子就出。
“那等书定稿了,”地位在这儿,周文方一点没谦虚道:“先送去给我瞧瞧,我替这书作个序!”
文人爱名,周文方也不例外。现看到一种新的跨领域的学术方法
,必是要给自己留个名。
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谢尚闻言大喜过望,拱手笑道:“那我先替内子谢谢掌院了!”
有周文方这份助力,再没人能对他先前《四书文理纲要》上署红枣名的事非议了。
他媳妇是名至实归!
周文方闻言点点头,并没觉什么意外。
人活在世,首重品性。谢尚不盗妻名是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