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自己的丫头——这不是制造婆媳不和,招尚太太怨吗?
但看尚老爷来这里时目不斜视的样子就知道尚老爷根本没这心思。
尚老爷要收人,白放着主院的朱兰、照琴不会收吗?
她两个姿色一点不差,尚老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地非你月白不可,还给自己担个肖想母婢的名?
真是拎不清啊!
天越来越冷。三十这天午后忽地刮起大风来。
红枣在屋听见不免担心,问彩画道:“这是要下雪了吗?”
彩画出门看了一回天,回来告诉道:“怕是如此,天已经阴了。而今年的雪原就比往年都晚了!”
“不过太太放心,算日子,亲家老爷太太他们今儿已进了德州。德州往后沿途都有张乙陆虎他们一路照应,吃住骡马都不用担心。顶多就是路不好走,到家的日子晚些罢了!”
红枣听后颇放了些心,便不再提,只道:“明儿冬节有大朝会。老爷的金貂玉带朝服,你让香兰和照琴都预备好……”
坐在骡车上,看他娘拿包袱压紧被西北风吹得簌簌直抖的车门帘,已经披上猞猁大氅的李贵中不免惊叹:“这北方的风太大了,青毡帘子都吹得动!”
青毡帘由羊毛所制,既厚又沉,风钻不透,根本不似他们来时挂的油布车帘所能比。
“这青毡本身挡风归挡风,”王氏嘀咕道:“但被风吹倒了就不顶用了。现我有些明白你姐家的厚毡门帘干啥都要拦腰压根木头条了,这就是不教风给吹飞的意思了。可惜这车厢地方小,不能这么做!”
裹着狐皮大氅的李满囤则不以为然,大大咧咧道:“吹开就吹开呗,横竖咱们现在又不冷!”
王氏不满地瞪男人一眼,反驳道:“雪后寒。不乘现在把帘子的事处理好了,等雪下来就来不及了!回头我问问张乙,可有什么法子?”
“这点事也要问人?”李满囤老爷觉得很没有面子,伸手比划道:“不就是加根木条吗?咦?”
手摸到车门一边类似插门杠的洞,李满囤疑惑:“这是干什么用的?”
抬头看着车顶上架着的两根门杠,李满囤笑了:“这不就有现成的吗?”
他就知道他女婿给他新换的车厢不止加一个固定马桶这么简单。
……
冬节早上看到进屋的儿子一身耀眼金貂,云氏心里着实欣慰,伸手爱惜道:“这就是去岁陛下御赏的那件?”
谢尚笑:“是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