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就犯了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红枣一望便知儿子累了,让人端来温开水拿小银勺喂了四口,算是清理好了口腔。
谢丰还是太小了,眼下还只会吞咽,不会吐漱口水。
不是生养谢丰,红枣做梦也想不到孩子生下来连吐口水都得学。
难怪老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红枣如此想:养大个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百日还当出门散福。但红枣想着还没散席,儿子还能睡一会儿,便就放手叫谢丰睡了……
出来不过一刻,再回到席上,谢尚发现宾客们的话题已然又转回了营养钵和一年两熟。
对于宾客们来说,谢丰再聪明,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看过、赞过也就罢了,远不及自己和家族的前程重要。
看谢尚回来,周文方问起自己刚刚的临时起意:“大尚,你可有去河南开甘回斋的打算?”
古人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儿子外放的河南相州若能有一个甘回斋,消息便会灵通许多,不必似现在这样一应消息都只依赖自己。
一个节气不过十五天,而相州离京城一千里,书信来往一趟最少十天——人等得,农时等不得啊!
这是谢尚此前还没虑到的事。
老话说“人离乡贱”。河南离他家乡雉水城有两千里,且无亲无友的,远不似山东离的近,又有他爹做官给照应,不怕地头蛇欺负。
但现在提这话的是周文方,周掌院。谢尚想着刚自家儿子扯人胡子的事就没有立刻回绝,而是思了一回,然后便觉得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俗话说‘千里不贩粗’。”谢尚委婉回应道:“这开铺子得有铺面、人手和工坊土地才能开。”
周文方一听就笑了,捻着爱胡道:“这些都好说!”
他儿子好歹是个知州,在当地寻个铺子和一个合适大小的庄子并不算难。何况这是利益地方和后任的好事——如此不但做了几方人情,且于官声也有益。
何乐而不为?
谢尚闻言也是愿意——他家乡雉水城现家家日子能过,没人卖地。他想扩张家业,只能外寻。
本来山东倒好,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爹升了山东布政,他若地买多了,难免与他爹官声不利。
相州虽远,但地处河南京师山东交界,若能就此扎下根来,倒是有利可图。
……
与座的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当下文明山跟着表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