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天宗中,大概只有宗主等寥寥几人不怕高正阳。
高正阳指着最前方一个弟子道:“弘通做的就很好,呼吸以龟蛇之法调节,精神内敛,静而不怠,停而不僵……”
得到赞许的弘通,小脸板的紧紧的,一副严肃的样子。但眼睛中还是抑制不住露出得意光芒。
其他弟子也都免不了露出艳羡之色。高正阳首座为人冷肃严厉,想得到他的夸奖太难了。
高正阳才讲完,山顶的钟声就响起来。他一摆手道:“都散了吧。”
众多弟子一起对高正阳稽首施礼后,才整齐的排着队列有序离开。
等众多弟子背影在蜿蜒山路中消失,高正阳才轻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却不知哪里有问题。
事实上他的人生很简单,自幼是孤儿,三岁被玄天宗道士报上山。七岁就展现出练剑天赋,进入秘剑堂。
此后的三十年,一直深居秘剑堂。期间虽然屡次出山斩杀敌人,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高正阳自知性格冷酷,就是养大他的道士练功走火而死,他也不觉得伤心。对于玄天宗,他其实也不怎么在意。
只是在这里待的久了,一切都已经习惯。他不太想离开。对他而言,天地虽广,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有战斗和杀戮,才能激发他的一点热情。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高正阳整理了下自己回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很奇怪,自己这样过了半生,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么怪异的想法。
“不对,不对……”
高正阳站起身,抚摸着大树上一道十字交错剑痕。这是他在十岁时候,练成两仪无相剑第一重后留下的痕迹。
那时候他年幼,修为也低,手中剑器更差。但试剑的时候锐气十足,这才能在大树上留下数寸深的长长剑痕。
大树早已经老朽,这道快三十年的剑痕一直都没能愈合,近乎完整的保留在这里。
对于高正阳来说,这就是他生命的印记,是他在时光长河中留下的坐标。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的一切都有些虚幻,如同一场漫长的梦境,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高正阳也不知自己的怎么了,但他就好像被困在牢笼内的猛兽,异常烦躁。恨不能拔剑杀光所有人。
“难道是所谓的魔障?”
高正阳也会想,是不是练剑太过用力,走火入魔生出幻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