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窘。
他动了动身子,似乎想下来。许夫人忙道:“你好好躺着就是了,妤姐儿又不是外人。”
想到许夫人和他说过的,等到他秋闱过了,就向五表妹提亲,他一颗心像被热水滚过的一般,耳根通红,不敢直视沈妤。
沈妤微微一笑:“表哥受了伤,就不要在乎那些虚礼了,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许暄和鼓足勇气看着温言浅笑的表妹,正色道:“我听表妹的。”
沈妤身后的紫菀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瞪了紫菀一眼,紫菀立刻捂住了嘴。
沈妤仍是一派落落从容,笑道:“表哥也不必急着读书,依照表哥的才学,定然会榜上有名,也不差这几天。”
“表妹说的是。”
许夫人也不说话,看着这一幕,在心里暗暗点头。
天色晚了,沈妤也不好在这里多留,便告辞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许暄和道:“天黑了,表妹小心。”
沈妤回头,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许暄和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过了一会,又弯起了唇畔,无声的笑了。
春华院。
沈妗被人看守着,她什么都不能做,亦探听不到外面的消息,更不能得知陆行舟的消息。
不,或许,她安排在陆家的人已经被陆行舟除掉了。
她想不明白,陆行舟对她一片痴心,被她玩弄于鼓掌,怎么病了大半个月,突然就变了心?以前他可是从未怀疑过她的,在他眼里她永远那么温婉善良。
她虽然遗憾于不能成为景王妃,但退而求其次,陆行舟也不错。依照他的痴心,她嫁过去一定会被他捧在手心疼爱,成为京城所有闺秀羡慕的对象。
可就是这样喜欢她的人,居然在关键时候狠狠羞辱了她、抛弃了她,让她沦为所有人的笑柄,让沈妤看她笑话。她虽然无法出府,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外面的茶馆酒楼、秦楼楚馆,是怎么拿她说笑的。
她想不通陆行舟为何会变化这么大,觉得一定是沈妤从中作梗。
她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可是那些议论在她耳便挥之不去。才在宣纸上写了一个“静”字,便忍不住怒意将毛笔扔了。
含翠一进来,就被一个纸团砸中了额头。
她将托盘放在食案上,拾起纸团:“姑娘,您怎么了?”
沈妗绕过书案,淡淡道:“何事?”
含翠忙将托盘里的碧羹粥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