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立在长廊之下,仰头望天。
小僧人见里头的人来,忙提醒道:“师父。”
和光转身,有模有样地朝闻恕一拜,随即悠悠笑道:“贫僧明日离宫,特来同皇上道个别。”
闻恕拧眉,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元禄立即回忆,带着一众宫人退下。
须臾,这偏殿里便只剩他二人了。
和光静坐,眼底是他一贯笃定的笑意。
沁心湖一事,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两月前便算得此事,以防万一,还特从集市捎带了双鞋底没有纹路的绣鞋,才致使此事在一月二十那日成为必然。
再之后的事,和光理所当然地以为,定是两个知晓前世的人敞开心扉,成就一段感人肺腑的良缘,诞下子嗣,以保大楚昌盛。
啧,光是想想,便十分美满。
甚好,甚好!
是以,和光仰着下巴等皇帝的赏赐。
在和光希冀的目光下,男人缓缓道:“她一直有噩梦的毛病,起初朕以为是寻常病,便只让太医治,后来才得知,她这零零碎碎的梦里,全是上辈子的事。”
和光侧耳细听,颔首待他继续说。
闻恕垂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可有不让她梦起的法子?”
此话落下,和光嘴边的笑意倏地一僵,如这临春的天,骤然倒寒。
他试探道:“皇上的意思是,皇后现下还只是梦见?”
闻恕点下头,和光讪讪一笑,缓缓侧头去望天。
怎会如此?
难不成是算错了?
他徐徐道:“法子…倒是有,只微臣须亲眼瞧瞧皇后的命数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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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上袅袅升烟,一缕一缕宁神香飘荡散开,可自闻恕去会和光后,付茗颂的心神便没有宁静过。
是以和光来时,便见那银白凤袍的女子忐忑不安、防备甚重地看过来,却又在瞥见那帝王的脸色之后,倏然松了口气。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在眨眼间,可和光依旧稳稳当当捕捉到了,他脚步一滞,叫住走在前头的男人,“皇上,贫僧可给娘娘念一道清心咒,只此咒术需得无人在场,否则有失成效。”
闻恕皱起眉头,自打六年前和光亲手给他描出画像,闻恕便真信了他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因而并未觉得他故弄玄虚,挥手屏退宫人。
他早与她说过要和光来给她瞧病,于是不过解释两句,姑娘便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