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玦漫不经心的一句,房中气氛瞬间尴尬怪异到极点。
秦夜曦与秦夜渊相视一觑,脸上虚挂着的笑渐渐隐匿,一丝不悦慢慢爬上眉头,和善的眼眸龟裂出轻微的缝儿,漏了寸缕怒。
秦夜曦绷住神色打量着眼前人,月玦慵懒的耷拉着眼皮,看不清眼中情绪。
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裹罩着宽大云锦衣袍的身躯看上去弱不禁风,倒确实如传闻那般,是个病怏怏的药罐子。
莫非是他觉得自己命不长久,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才敢如此放肆对他下逐客令?
除却几声低低的咳嗽声,房中沉静无声,无形无相的阒寂横亘在三人中间。
秦夜渊斜目瞥了眼秦夜曦,见他安定坐在凳上并无起身告辞之意,然月玦适才话中意思,分明是不想招待他们。
现在秦夜曦不走,他也不好擅自作主告辞离去,可厚着脸皮留下来,又着实难堪。
一时之间,屁股下的凳似杵了锥,可他却被牢牢绑在凳上。
“二位殿下莫要误会,玦适才之言并无不招待二位之意。只是觉得两位殿下日理万机,鲜有闲暇,若将宝贵的时间耗费在玦身上,属实浪费。现下二位殿下也看见了,玦身体羸弱,保命尚难,焉有心思考虑天下乾坤之事?少时盛名,不过虚传。”
月玦言罢,秦夜曦二人阴翳的面色稍稍霁晴,眸中笑意重新粉饰了太平。
雕花黛门被轻声推开,伯玉端着茶水进来,为三人各斟一盏,又识趣的退出房间。
“玦太子过谦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玦太子盛名于西风东景两国,盛传十余年之久,至今不衰,可见太子必定乃真才实学之人。且今日…关于玦太子的传言,好像有多一则,不知玦太子对此可有耳闻?”
听秦夜曦不再废话,将今日来掩瑜阁的目的直截了当的说出,月玦酌了口茶,不动声色。
“二位殿下来此之前,皇上亦召见玦问过此事。其实那不过是玦百无聊赖,又对西南传回洛城的捷报略有耳闻,无聊中给自己找了点闲事。至于传言中天时地利人和之说,亦是我信口胡诌杞人忧天。只是不知到了他人口中,怎就成了身居一隅而心知天下这等夸大之辞。”
百无聊赖之时,析说西南战事?
适才不是还说自己无心思考虑天下乾坤?
秦夜曦与秦夜渊互换眼色,显然都不信月玦适才所说之言。
“玦太子可能有所不知,今日朝堂之上,众臣亦商榷过西南壶口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