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双手紧攥着那块玉印,白净的指尖被印底的朱漆染的嫣红,像是涂了鲜艳的蔻丹。
她一路跑到流光院,玉色的鞋袜被湿雪污泥沾染弄脏,雪水丝丝缕缕浸入,脚趾脚心一片冰凉。
嘭得一声门被推开,正于堂中长案上推演着战术的月玦与雪子耽皆看向门口。
见秦楼安衣衫单薄神情紧张地站在那里,手中紧紧攥着雪白的玉印,月玦眼眸刹那间变得深沉。
“公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做噩梦了?”
秦楼安的目光紧紧锁在月玦身上,随着他的走近逐渐由远及近,最终凝结在身前距她半步之遥的人脸上,深深凝视着他的双眸。
寒意从大敞的门中涌进来,月玦见她未着披风衣衫单薄,便绕到她身后将门关上。
可刚转身,他却突然被秦楼安推摁到门上。
月玦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磕到门上有些发麻的肩骨,偏目看了眼秦楼安抵在门上将他困在她与门之间的左臂,笑笑说道:“公主这是做甚?”
盯着那张带着玩笑的俊脸,秦楼安一颗心丝毫没有放松,将紧攥在右手中的玉印举到他面前。
“你实话告诉我,为何要将此物交给我?又为何突然之间要教我那么多东西?”
雪白无暇的玉印此刻已被朱漆涂染的斑驳不堪,月玦看了眼后又看向秦楼安。
“送于公主时便已说过是心腹相托之意...”
“嗯...”秦楼安膝盖突然别在他两腿之间,月玦猝而不妨嘴唇开合间轻嗯一声,剑眉微错起来,甚是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人。
“公主...这是何意?”
“我怀疑你在撒谎骗我。”
秦楼安双目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动。慢慢地,她看见月玦苍白的面颊泛起两抹淡淡的红晕,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迷蒙。
“我如何会欺骗公主...公主何故屈冤我?”
他低缓的声音中带着委屈之意,秦楼安闻此更进一步逼贴在他身上,声色严肃地警告道:
“你听清楚,现在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也不要再用这般可怜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今天这一招没有用。告诉我实话,为何将此物交给我?”
秦楼安将手中的玉印举到他眼前,她很想挑明问他是不是在托付后事,可她却又怯懦到不敢问。
她害怕他给她的答案,真实到她无法接受。
月玦僵硬的身子放松些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