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难以琢磨的人物。头脑一旦被怒火支配,再心思缜密的人亦会漏洞百出。
二人俱是重伤在身,先前短暂的停战皆在自行恢复,且彼此试探着对方的情况。
再战之时因谢荀意识混乱,被月玦抓住破绽压在下风。
然就在谢荀即将落入月玦手中之时,一直尾随他跟到大将军府暗室的月琛却突然开门而入。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当时为何会出手帮谢荀,为何会从背后偷袭月玦。
“你要如何对付他我皆可以不管,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杀他,他对我有恩。”
月琛看向一直等着他回答的谢荀,语气十分坚绝:“放过他此次,若下次他落到你手中,我…绝不过问。”
“妇人之仁。”
谢荀轻笑:“此次不杀,无异于纵虎归山,以后便再难有这等机会除掉他。一旦被他反扑,他又如何会放过你我二人?”
何况月玦已知晓他筹备已久的计划,那就更该杀。谢荀这次亦不用兵器,兀自挥掌运力袭向月玦的胸口,却再次被月琛拦下。
“你既然这么想杀他,当初又为何救他?”
月琛紧紧扼住谢荀的手腕,说道:“我父皇之所以借兵,并非因西风愿将幽州十六城归还,而是秦帝答应替他除掉月玦,而你却救了他。”
因受重伤,谢荀力不敌月琛,他只能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人,听他说道:“按理来说月玦既然没死,我就应禀告我父皇无需借兵西风,更无需与你交易将安北军借给你。不过今日你若是肯放了他,我便答应将崇州五万兵马借给你。”
四目交锋僵持片刻后,谢荀倏而一笑,手上撤力。月琛知他已经妥协,亦顺势放开他。
“月琛太子啊月琛太子,我是当真不晓得你的心思。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此次你肯让我放他一马,日后他可不见得会放过你。”
“无需你提醒。”
月琛淡淡说道。
不曾久困于黑暗寒冷中突然看到光,感受到温暖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个将第一缕光亮暖意送给他的人,对他而言有多特殊重要。
他是想要皇位,想摆脱月玦的阴影,可他却从未想过杀他。他清楚今日放过玦,来日死的人或许就是自己,甚至是他父皇。
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你这是做什么?你在熏炉里放了何物?”
每当回想起初见月玦他露给他的笑容,月琛至今依旧会失神,然他却见谢荀撑着重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