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人死不可复生,玦太子既然已经甍了,您便也节哀顺变罢,切莫太过伤心,白白害了自己的身子。”
听闻佑德宽慰,秦楼安心下生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莫不是当真以为月玦与她之间有别样的情愫在罢?
“多谢佑德公公,本宫无碍。”
虽知佑德心有误会,秦楼安亦未多行解释。如今月玦都已魂归于阴,这阳间之人如何认为,又有什么值得计较。
秦楼安自觉适才一语可谓平心静气无悲无喜,然落入佑德耳中却是招得一声轻叹:“公主敛整好玦太子遗物,便也一并让它们随太子去了罢,免得睹物思人徒增伤感。”
佑德说着,手中避尘又抽在一旁伯玉身上:“小德子,好生看护好玦太子,多做事少说话,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亲手拔了你的舌头!”
“是,公公,奴才记下了。”
见小德子颔首诚恳应下,佑德朝秦楼安躬身告了一礼:“既然如此,老奴便也告退了。”
“佑德公公请便。”
吱嗝一声门响,佑德出了房将雕花黛门阖上,如堤掩水将飒飒寒意相阻于外,空寥寝卧却是愈加清冷。
“你是何时发现玦太子出事的?”
不带半丝温热的声音飘忽而出,伯玉知晓秦楼安此句是问的他,当即躬身颔首回道:“回公主,奴才去太医院帮玦太子捉药回来,开门便见玦太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楼安顺着小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血色妖冶的牡丹灼灼烧目,赫赫戳心。昨晚昭阳殿殿门鲜血淋漓如注,她都未曾有过这般沉闷之感。凤眸掠花而过,不忍赏这等赤血国色。
“适才本宫也已说了,硬闯掩瑜阁的雪衣女子正是本宫,玦太子吩咐你去捉药之时本宫亦在场,你去太医院捉药回来,大致用了多长时间?”
小德子凝眉略思,未几抬首回道:“奴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玦太子就没了…”
“半个时辰?”
这么说,月玦在她赌气跑出掩瑜阁后不久便出事了?
秦楼安秀眉紧蹙,细细回想那会她与月玦说话之时情景,谈及他是否想要皇位之时,月玦虽是悲戚,然言语之间却暗隐着三分野心。犹记她问他心心念念乃何物时,月玦澈目间似蕴万千星辰,璀璨星华独覆天地之色,十二分希冀间又带万分必得决然。
月玦九岁舞象之年,自九霄云端跌落泥垢,又蒙双亲罹难之苦,若当真是心志不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