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当真是一把掌家的好手,从数百瓶中拿了不到十瓶,他竟也能发现。
“不用如此看我,现在你将军府有多少钱,精细到几两几文几个铜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休想瞒着我私挪家产转手送人。这次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便饶了你。”
谢荀狐眸微挑睨向一脸冰冷的司马赋及,轻笑道:“其实你向我讨要菊花露送给月玦的那点小心思,在尚安寺时我便猜到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何必瞒我?”
“未曾想要瞒你,难道在我自己府中,我要拿什么用什么,还要向你谢荀通报?不通报,就是瞒着你?”
“最好是通报我,你与容弟都不是掌管家业的料,皆不知这万贯家财的积聚,乃是开源节流集腋成裘而成。只知挣钱赚钱,却不知管财掌财,无异于置沙于漏,是积攒不下的。”
司马赋及对于掌管家业之事确实不甚精通,每月发的俸禄也只管带回府中,至于到底有多少,他却从不过问。好在大将军一职月奉十分丰厚,足以供得起将军府上下的吃喝穿用,加之他们皆是军旅出身,素日里也不追求锦衣华服珍馐佳酿,倒也未曾出现揭不开锅的情况。
谢荀所言有理,不用司马赋及承认,谢家现在的家业,便是胜过万言雄辩的最有力证明,由不得他承不承认。
“我反省。”
“嗯?”听司马赋及迟疑片刻才淡漠开口道句反省,谢荀忍不住笑,“呆子。”
“呆子?”司马赋及耳力灵敏,对于谢荀适才轻不可闻的一声笑骂,他自然听得清楚。看了看前路,司马赋及轻吁一声喝住赤虬,“呆子二字,是你骂你自己吧。此方向是去城东,并非城南,你连回家的路都认不得了吗?”
回家的路?谢荀止了脚步,心里琢磨一句,因心里高兴,也乐意多解释,“我当然知道这是去城东的路,我们先不回家,我要带你去见个人。”
时近隆冬,城东地势较高处的旷野平坡白草萋萋,寒风于此无阻无拦的肆虐,卷着枯枝败叶平地而起,一方孤零零的土丘赫然出现在眼前,木碑上系着的白绫呼呼烈在风中,奏着孤寂的悲歌。
司马赋及翻身下马,看了眼谢荀,原来他要带他见得人,是个入了土的亡人。
“坟中埋的,是何人?”
谢荀身上清风朗月之感一抹而去,脸上神色冷漠如霜,他朝眼前孤坟走去,淡淡说道:“你看了,便会知道。”
司马赋及踩过枯朽的干草,缓缓踱到坟前,简陋的木牌上篆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