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般困境,纯粹是为了方明堂和周远庭的缘故,心火自然更盛。
于是有了七月那个夏夜的铤而走险,一来为了泄愤,吐一吐从左敬那受的闷气,二来,也是更重要的,却是为了拉周远庭下水!
那一夜,当左雨溪经历人生最大一次危机的时候,周远庭也在一间秘密的包房里见到了范恒安。范恒安毫不遮掩的告诉周远庭,左雨溪在离开他的饭局之后会遇到什么事,除非他能答应推动收购青化厂的议案,否则,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以左敬的为人和如今的势力,他范某人固然难逃一死,可周远庭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周远庭没想到范恒安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看着他那阴沉和冷酷的笑,立时乱了分寸。
同左雨溪讲到这里,周远庭停了一下,那夜范恒安的话再次浮现脑海:
“老周,要不是你逼我,我何至于出此下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我让人拍了她的照片,有照片在手,谅她一个女人也不敢吱声,说不定连左敬都不敢说……”
“放心吧,街上随便找的一个小混混,无亲无故,只有一个亲妹妹在关山也让我派人抓了。事成之后让他消失,保证万无一失。”
那天的气温一如盛夏以来的闷热,听着范恒安这些话,周远庭的心一片冰凉,可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说完前因后果,周远庭道:“不过还是那句话,是我的罪,我认了,不是我的,我也认了。可唯独这一件,我必须要跟你讲明白——我周远庭固然对不起国家对不起青州百姓,十恶不赦,却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去对一个女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往门外走去,挺拔的身躯变得有些佝偻:“言尽于此,再见了,小左局长。”顿了一顿,又苦笑道:“还是不用再见了,替我向左书记问声好。”
在他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左雨溪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为什么要在这时告诉我这些?”
“我之所以选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用这件事来装可怜,谋求你们从轻处理。”这一刻的周远庭恢复了一向的霸气和从容,轻笑道:“如今该判的也判了,该定的也定了,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左雨溪一个人在提审室坐了良久,再次走出时已经放下了对周远庭的憎恶,取而代之的,却是不可遏止的想要一个人去死!
那个制造这一切的疯子,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