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是块什么材料,秦总也不是不清楚。让她进公司,单纯是觉得夏四季如今在荒废生命。
老夏还在说着什么,夏四季甩甩手上的水珠子说:“坐车累死了,我去睡会儿,你一会儿别忘了帮我去买肘子。”
老夏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忙一叠声答应着。
夏四季躺在自己房间,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妈,一脸哀她不幸,怒她不争的模样。
是了,她妈可不就是这样一次次面对她不走寻常路的选择,一次次失望。弃文选理的时候,转去学美术的时候,为了和顾盛之在一个城市放弃出国的时候。她确实每次都跟她妈在对着干,然后摔得灰头土脸,耳光响亮。
在家三天,夏四季除了吃就是睡,最后一天她拉出自己塞在床底的漫画书,满满的三箱子。
她爸特忧郁地站在门口,吐了一口烟:“我们缅怀的,已然逝去的,葬在大雨里的,清晨的……”
“老夏,你怎么又抽烟!”夏四季气到肝疼。她毕业那年,简直就是倒霉催的,刚跟顾盛之分手,哭肿的眼睛还没消肿就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
老夏中风了。
夏四季连夜站票回到家,站在老夏病床前,眼泪都哭不出来。为了凑钱给老夏治病,夏四季给她妈打电话。接她电话的是秦总助理,秦总因涉嫌违规贷款被刑拘了。
那个时候,夏四季真正体会到了生之艰辛,钱之伟大。以及,单个的人面对命运碾压的无奈和妥协。
万幸的是,老夏最终转危为安,除了有轻微的手颤外,恢复的格外好。秦总挺过风雨,收拾了一班绊脚石,这两年隐隐有去纳斯达克敲钟的架势。
面对秦总的软硬兼施,夏四季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者说拧巴什么。
“爸,你说我要是辞职瘫在家,你愿不愿意养我啊?”夏四季重新蹲回地上,吭哧吭哧地给书扑灰。
“你妈比较有钱。”老夏同志实话实说。
“我是认真的。”夏四季抚摸着一本本书,难得一本正经,“我一直想把插画画下去。”
老夏突然直起身子,原来是被烟烫了一下指头,“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也不是突然。”夏四季把纸箱子推到床底下去。当年她为了和顾盛之一个城市,最终放弃提前录取的学校,按普通文理填报了志愿。最受打击的人其实是老夏。
夏四季高三突然要学美术,老夏惊讶之余说不开心是假的。从他积极帮助夏四季隐瞒秦总这